夏卿见这女子态度缓柔,想有周旋余地。
“你识得君家公子君厌?”
“只是萍水相逢,搭过几句话,算不得认识。”
夏卿抿了抿干裂的唇,回答得快速。
“你怎的到了南凰?”
这话问得奇怪,夏卿心里有疑,却无空细想,只回她:“我老家便是南凰的,早年随家人去都城营生,家父家母因病去世,我便回了老家来。”
话音有些发抖,这寒冬着地,实在折磨。
“原是如此。”
“阿翠,将夏姑娘安置个厢房,莫要人去打扰。”
那女子吩咐完便要离开,步伐有些急切。
“姑娘已问清楚,为何还要拘着我?”
夏卿语气冷了下来。
“待我查清楚,自会放你。”
那女子说完便走了,留了两个丫鬟,也不给夏卿松绑,那两个丫鬟径直将她扶着换了地方。
这女人仪态端方,不似寻常百姓,莫不是又是南凰哪家小姐。
由着两个丫鬟扶着她,她也顾不得疼痛,强撑着精神打量起周遭的环境。
出了那柴房,又路过几间简陋的小平房,看着都像是装杂物的,拐了个弯,又开了个小门,被拉上了小楼梯,跌跌撞撞走了好一会,才到了视野开阔处,几步迅速,夏卿就被丢到了厢房里。
刚刚几眼瞧着,这倒是像那风月之地,比欢喜楼大得多,布局装饰也讲究,轻轻一瞥,楼下有个大红台子,两侧青玉瓶,繁花绿叶错落排布,繁荣而不俗气,前面两排轻纱屏风,想来透过那朦胧轻纱看舞女,自有一番欲说还休的美感,房梁上亦是鸟雀雕花,挂着橘红色的花绸子,一派喜色。
这地方倒像是给那些文人雅士达官贵族准备的似的。
那孟明婉对青楼可真是钟情得很,左右都要将她丢到青楼里来才肯罢休。
大抵在这些未经受风雨的娇花眼里,贞洁便是对女子最为贵重的东西了吧。
夏卿想着,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苦闷。
男子多是叁妻四妾,便是寻常,女子被迫失了贞洁,却要惹人唾骂,难道女子生来便要轻贱些么?
更讽刺的是,除开男子这么想也就罢了,这些贵家女子们也这样想。
怔忪间,两丫鬟给她松了绑,就退出去了,利落得很。
还不待夏卿推门,门口便已出现两个壮汉把守。
得,熟悉的桥段
夏卿索性不再挣扎,浑身冷得打颤,拿了床上的薄被披着,身上才算有些人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