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。”那影子拉下面罩,露出一张坚硬的面庞:“崔缙去了徐州,连夜。”
谢尧诩眉头一皱,眼神愈加锋利。
“竟是徐州。”
一旁的向启不明所以:“你究竟要做什么?”
谢尧诩没回复,回身进了卧房,片刻后便脱下了那身家丁服,换了一身夜行衣。
“也罢,我不管你想清楚没有,只是你要知道,将领私自回京可是重罪,你到底有没有对策?”向启的语气有些急促。
谢尧诩抬手按了按他的肩:“宽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
听到这个,向启拧在一起的眉毛才舒展了一些,可也没完全舒展,还是微微向中间紧蹙着。
“你有数就好。”向启长叹了一口气:“我虽不知你所求为何事,但也想请你千万保全自己。太子强权下,向家也不过蝼蚁罢了。”
世风如此,显贵们挟势弄权,天下又有谁不是蝼蚁。只是焦土之下,尸骨未寒,他需得完成亡人的意愿。
谢尧诩定了定神色,拾起身边的长剑,抬脚便离开了向家。片刻,两声轻微的闷声过后,向启又连忙招呼方才被他支走的护卫过来守着。
谢尧诩不要命,他还是要一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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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树银花合,星桥铁索开。
才过上午,街上的花灯便用彩色丝线早早的缠在了房檐前,入夜一份,花灯便亮一分,直至夜晚,整条长街之中,灯光流窜。
这天没有宵禁,世家贵族的女君公子哥都要上街来,图个吉利。
顾徽漪穿了一件赤红色明锦做的长袍,袖口处、裙摆处统统镶了金线,远远看上去明彩非常。首饰盒在桌子上半开着,露出里面整齐摆放的珠翠步摇。她进来已经恢复了许多,想来对于谢尧诩也没有多大的情意,不过是瞧着人家好看。家中人见她这个样子都放心了不少。
此刻她头上已经戴了不少首饰,一头的珠翠,动起来就叮叮当当的响。顾徽宁看见后连忙伸手到她的头顶拔下了几支,恨铁不成钢道:“你这一头白花花的做什么?东街有灯会,西街有耍子,这个样子哪里逛的下来。”
顾徽漪想了想,觉得她说的有道理,这才不情不愿的把头上那一团明晃晃的物什清了清。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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