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动了王家太多人,皇后有些不满。
在得知礼部正筹备来年的恩科,她一纸名单递到摄政王府,还专门叫芳锐传话说这些人都是自家孩子,能用就用,用不了也没关系。
话是这么说,可名单在手若是不用,谢辰瑜没法与皇后交待。
王家根系太深,族族支支都是高门贵族。
贸然全部清理必会引起朝廷动荡,杀戮太重不利于江山平稳。
最重要的是自己手里没可靠的人,换也不知换谁。
这是件大工程,宜缓不宜急,短则三年长则五年十年,他有的是时间。
送走芳锐姑姑,谢辰瑜将纸团细细叠好收在柜中,独自默默用过晚膳又看了会儿书,起身伸懒腰。
“去王妃正院”
赵海麻溜儿去传话。
得到消息的王湘君又惊又喜,换上最轻薄柔顺的家常衣裳,简单挽起头发,描上青罗黛、扑上胭脂水粉、口脂涂了又擦,擦了又涂。
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:“红茭,我这身天山蚕丝织成的素锦缎如何?看着素气,细细看去全是明暗交织的花纹”
红茭敛去眼里嫉妒扬起笑脸:“美极,尤其这根紫色腰带,更显得您纤腰盈盈”
挑了根紫罗兰翡翠钗子插在发髻,王湘君信心满满。
“我虽比不得林氏那祸水样,也是堂堂正正大家闺秀,这才是富贵端庄又温柔的正室”
对比谢景芷。
她坚信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,配得上世间最好的男儿,爱情和地位是标配,儿女双全是锦上添花,没有之一。
“我记得王妃小日子已过去半月有余,听院里婆子们说这时候最易有孕,娘娘只好好好把握,说不得小世子这就来了”
王湘君喜不自禁。
“我就说王爷还是记得我,我都大义灭亲了不是?”
听说那堂叔去了甘州很不适应,也要花大笔大笔银子打点当地,偏偏又没银子,到地下暗庄赊了许多账,又拆东墙补西墙眼瞅着墙就要塌了。
他借银子都借到父亲那儿去了。
得到消息时王湘君哭笑不得:“我父亲哪里有银子呢,除非把京城的宅子卖了,可惜那宅子不可能卖的,我哥哥还在科考”
说到科考,王湘君眼睛又亮起来。
“待我哥哥考上状元,我们王家必定东山再起”
坐在软榻上等王爷,王湘君不住想待会儿怎么跟王爷说这事儿。
“娘娘放心,王爷一定会同意的”
“王家好了,摄政王的位置就更稳,哪有比自家人更放心的呢”
红茭是存了私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