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刚准备阖上眼皮再眯一会儿,猛地又睁开了眼,半推着他,“完了完了,向文楷等下要给我打电话了。我们快走。”
“你怕他干什么?”
方嘉嘉愣了一下,觉得自己的惊慌和恐惧的确毫无道理。“对哦。我怕他干什么。”她看了看眼前的人,“你今天早上不跑步?”
“以后你和我一起跑,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我起不来。以前上班的时候过劳肥,夜跑了几个月,实在没办法坚持。”
“为什么?太忙了?”
“有阵子连下了几天雨,停下来了。大概是破窗效应吧,后来就懒得再跑了。当我不想再做一件事的时候,我就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劝退自己。”
“我每天监督你,破不了窗。”他意有所指地说,“你还是得多运动,体能太差了。”
方嘉嘉反应过来后,难以自抑地笑了笑,“向书记,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?”
若隐若现的微笑在他脸上蔓延,“这种时候你别这么叫我,不合适。”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?一个称呼也能给你上道德枷锁?你是书记又不是方丈,村干部不能做爱?”
“你真是什么都敢说。”
“你做都做了,有什么不敢说的?道貌岸然。”
他失笑,拍了一下她的侧腰,“你要不再睡会儿?我去趟村部,中午过来接你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回去吧,那几个投资人是今天走吗?”
“晚上走,他们今天想自己逛一逛,我晚上送他们去机场。”
向文楷走到停车场,看到向峻宇的车没开走,顿时了然。
他靠站在自己车边,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两个并肩朝停车场走来的人。
“你是喝醉了被迫的,还是自愿的?”向文楷表情严肃地看着他妹妹,“这很重要。”
方嘉嘉没想到他一点都不避讳,也不做任何铺垫,劈头盖脸就问这种话,尴尬得想抱头跳崖。
她垂眼看了看她哥的鞋尖,心虚地说:“是不是自愿的,这话你要问他。”
向文楷目光里的冷焰缓缓烧到向峻宇的脸上。
向峻宇没想到方嘉嘉会把球踢给自己。她都踢过来了,是个火球也得接了。他面不改色地说:“我自愿的,她没逼我。”
方嘉嘉难为情地捂脸,努力将自己的笑容隐在双手的掌心。
向文楷无话可说地转身拉开了车门,不想当着他妹妹的面和他交锋。坐进驾驶座后又忍无可忍地降下车窗,对着向峻宇说了一句,“跟你没完。”
向峻宇微微颔首,“开慢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