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笙沉了沉瞳仁,正想要去质问他是不是别有用心,抬头见他脸色沉郁,眉心紧紧锁着,眼睛盯着窗外出神。
“二位请随我来。”老太太前来复命,说是殷老爷邀请他们前往前堂。
郁起云率先抬脚跟上,路过云笙时俯身在她耳畔低语:“我待会可能会出去,晚些时候再来和你解释。”
云笙错愕地看着他,但抬头时只能看见他的侧脸,很快一闪而过只有高束的马尾扬在半空。
前堂里,殷老爷正焦虑地踱来踱去,端坐在檀木椅上的殷小姐倒是比他冷静些,饮了口茶后慢条斯理地置在杯托上。
见除妖师终于到来,殷老爷二话不说直接递过来那张渗有血迹的纸卷,左手背摔在右手心上,又换了手来回摔着。
“这是那天我家仆人从床下拾到的。”他解释道。
郁起云接过纸卷,摊开来和云笙一起看。
纸卷上字迹被磨去了不少,血色点点滴滴缀在字痕上,但依稀可以辨认出“新婚夜,死人生”这六个大字。
红得刺眼的血痕晕染在略带些黄色的纸卷上,借着昏暗的灯火,倒是显得更为瘆人。
殷小姐的侍女白锦递上来两盏热茶,云笙接过后道了声谢,又抬眼去看郁起云,小声问道:“一般而言,咒鬼不是写下血书诅咒,将那些新婚夜的那些人杀了吗?”
既是杀人,那这死人生又是何意?
郁起云见这有些粗糙的冒着毛边的纸卷翻来覆去,细细看了个遍,摇着头也小声回她:“不清楚,但并不妨碍她杀人,所以我们还是得小心。”
“二位觉得这该如何是好?”殷老爷忧心忡忡的,这几日因着这事他几乎都没有阖眼,鬓发都白了小片。
“爹,你就是太迷信了,我倒是不信这个邪。”
殷小姐施施然走上前,对着这二人行了礼,目光从他们脸上流转,在郁起云那张俊美的脸上停住片刻,顿了顿后红着脸移开视线。
郁起云不着痕迹地退到云笙身后,抿着唇微微有些不悦。
云笙挡在中间,见这气氛逐渐有些僵硬,于是接过话题:“与其在这揣测她究竟意欲何为,不如将所有东西准备齐全,届时引蛇出洞便可。”
她接着说:“这样,婚礼照办,我们会全权负责大家的安危,尤其是殷小姐。”
殷小姐蓦然被提及,背脊挺直了些,红着脸大胆地问道:“那他呢?”
她视线在郁起云身上飘忽,眼里也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。
“啊?”云笙满头黑线,心道这位小姐不是马上成亲了吗,怎么还能瞬间喜欢他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