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可是他惦记了十几年都没能碰过一下手,昨儿个清早却突然吵着闹着非要立马跟他拜堂的宝贝媳妇啊。
幸福来得确实有点儿突然,但景翊向来不是个好事的人,只要现状是安乐美好的,他才懒得去追究前因是什么。
现状……
除去那个不会喘气的不算,一切都很美好。
景翊更衣,上床,熄灯,落帐,在黑暗中循着一股暖香搂了过去,自语般地轻道,“能叫你一声夫人真好……”
话音未落,手下丝缎般的触感一空,脑门儿上硬硬地挨了一巴掌。
“唔……”
景翊脑袋里还在嗡嗡作响,黑暗中传过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,“你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没觉得身上疼吗?”
景翊愣了愣,揉着一跳一跳发疼的脑门儿老老实实地答道,“嗯……疼。”
“哪儿疼?”
“哪儿都疼……”
“是不是觉得全身的骨头架子像是被拆散了又装上了再拆散了?”
“唔……是……”
“是不是还觉得腰酸背疼得像是骨头被人掰折了一样?”
“嗯……”
“知道为什么会疼吗?”
“唔?”
“我暴揍了你一顿。”
“……”
“记得我为什么揍你吗?”
“不记得……”
黑暗里冷月半晌没出声,突然翻了个身,叹了口气。
“你娘说得对,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。”
“……”
☆、家常豆腐(三)
第二天一大清早,冷月披衣起床的时候景翊也醒了,景翊打着哈欠软糯糯地对冷月道了声早,冷月黑着脸瞪了他一眼,一声不吭地下床,径自坐到了梳妆台前,对着镜子收拾起头发来。
景翊被瞪得一愣,浓重的睡意散了一半。
他怎么觉得……
昨晚好像又发生了什么。
景翊从床上坐起来,透过梳妆台上的铜镜看着冷月那张阴惨惨的脸,发现铜镜里的人不光脸色很沉,连眼底的颜色也有点发沉。
冷月从小就是这样,一夜睡不好,第二天起来眼底一准儿是发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