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终于挨了过去,周六一大早,盛燃办理好出院手续。
外头阴沉沉的,好歹是没再下雨了。
从这里回住所十几公里,打个车走吧。饶是伤口再不严重,那也是扎扎实实捅进肚子里的,盛燃光走到医院门口就出了一身汗,口罩闷着十分难受。
偏偏这个时候电话开始在口袋里震个没完,陌生的座机,接通后听出来是那天给他做笔录的实习警察,后面为他伤情鉴定的事又跑过两回。
来意很简单,孟军的老婆来了,想见他,私下调解。
盛燃本能地排斥,他实在不想再见到那一家人。
“让我先回家休息吧。”盛燃扯开口罩透了口气,“要不,加个微信?”
好友列表里又多了一个人,一身正气的小民警一枚!
盛燃运气还行,刚走到马路边就逮到了一辆刚卸下乘客的出租车,他捂着小腹小心翼翼地钻进后座,屁股还没热乎呢,夺命电话又闹了起来。
是余行。
该不会是估摸着日子真要来接自己了吧?
他滑开通话喂了一声,打电话过来的人却是余行的室友。
“你快来吧,他现在神志不清,一直在叫你的名字!”
什么?
不好的预感喷涌而出,王守义十三香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前两天问他什么时候出院的对话。下一秒,一个定位甩了过来。
“师傅,换个方向!”
盛燃没有时间多想了,他见过余行,不,余让神志不清时的举动,这次的又会是什么样?
心口突突跳着,牵连着伤口一阵阵抽搐。
余行,你千万不要再出事了。
盛燃循着地址走进小区,合租室友等在楼下,手里还握着余行的手机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他们往里走,齐刷刷盯着电梯外倒数的数字,那室友显然是吓到了,缩着手脚讲话哆哆嗦嗦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,我在客厅里看电视呢,他……他出来上厕所,突然就疯了……”
“疯了?”盛燃皱起眉,他实在不喜欢这两个字,“他现在怎么样?”
“他把自己关在卫生间,自言自语地不知道在说什么,手机掉在外面,还好没锁上,我听他在叫什么盛燃,然后在通话记录里找到了你……”
电梯到了一层,又载着他们慢悠悠爬到十三楼,最后室友躲在屋外,怎么也不肯进去了。
盛燃推开虚掩的门,客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电视屏幕上还在继续播放着电影。
追风筝的人。
两室一厅的布局,卫生间在电视墙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