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了解段千钰,其实一开始说的五日不过就是料到他定要再与他拉扯一番,倒不是真的需要那么长的时间。
如果他一开始就说了三天,恐怕段千钰真的得只让他离开一日或两日了。
他想去一趟修罗界,两日的时间实在有些太赶了。
三日应该能勉强赶回来。
想要离开仙殿的交换条件,便是这两日当真被段千钰狠狠折腾了一番。大约是情绪控制不住,段千钰的动作里都少了些许平日的温柔,每一下都像是要狠狠冲入他肉骨里与他彻底融合。
叶云卿甚至开始怀疑,这样下去自己有一日会不会当真如同那些话本里写的一样,被玩|坏了?
即使如此,在到达了约定之日的那一天,他还是强忍着腰的酸疼,从床上爬了下来。
段千钰看他的眼神,明显就是在感慨自己对他下手终究是轻了。
叶云卿:“……”他突然觉得,自己看上了段千钰这么个家伙,口味是否也太重了点?
他沉默着朝段千钰伸出双手,将手腕上的那一对镯子放到他面前:“我会先去见一见易灼,看能不能让他把云绫交出来。”
白皙的手腕处,乃至往上一些的地方,深浅不一的痕迹隐隐约约,半露在宽敞的袖子底下,引人遐想。
段千钰闻言,眉头微微皱了一下,但还是没说什么。叶云卿心里暗笑了一声,面不改色继续说:“我对易灼的为人尚有一些了解,他应该只是一时兴起,云绫在他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。”
说完,站他面前盯着他的人终于又忍不住将他抱进怀里,抬手捏着他的下颌重重地印了上去,甚至还颇为暴力地撬开了他的嘴,深入掠夺他的气息。
等段千钰再将人放开时,叶云卿的嘴又被他亲得发红,眼中波光粼粼,脸上满是一副被狠狠□□过的模样,就连脖子处那些吻痕都清清楚楚地暴露在外。
叶云卿知道这是段千钰宣示主权的方式,他倒也不会觉得反感,只是想到回去要见很多人,甚至还会被自己底下的人看见,脸上就忍不住发热。
多少还是脸皮子薄的人。
段千钰无声替他解开了手镯,在感受到他被封印的力量回来时,才沉声说:“记住了,三天。”
“阿卿,三天一到,你若没有回来,别怪我踏平你的魔殿。”段千钰的声音里,深情而又狠心。
叶云卿默了许久,才应声:“我会回来的。”
另一头,依然被关在小破屋里的云绫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,她只是奇怪最近魔宫里的人竟然没再来找她。
就连那个有事无事都要跑进来她房间,一坐就坐整日,甚至还会和她聊一些莫名其妙的话,又或是借着探听她心声来发现她一些事情,并拿出来与她讨论的易灼都没有再来烦她。
她难得有一段时间的清静,又忍不住在想男人果然都一个德行,热情退却后,就不会再各种献殷勤了。
其实易灼倒不是没来过,但那日与林天鸿和陈仲远大战后,他实在元气大伤,连魔宫里的精兵和护法们都需要时间疗养,确实不太方便出现在云绫面前。
二来,也担心她得知他受伤后,会趁机对魔宫里的人出手。
易灼苍白着一张脸站在房门前沉默许久,最后摇身一变,成了一只紫色的狐狸,跳着溜进了木屋后的深林里。
易灼是魔族,但他原身是一只紫狐,生来便是一只魔狐。
他有时候也很苦恼,如果兽族的心思,不那么长情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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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云卿找到易灼的时候,这狐狸正躲在他冷冷清清的洞窟里疗伤,见到他的时候也不意外,懒洋洋的,像是早料到他会现身。
“……本尊怎么觉得,魔君你这身伤,可不似是为了本尊坚持的呢?”叶云卿和易灼交情不错,但还是很清醒,不觉得他们之间的交情已经深入得好似他和顾弈南那般,可以为了彼此拼死拼活。
易灼沉沉地笑了几声,狐身并未张口,却能将声音清楚传入叶云卿耳里:“仙尊会放魔尊大人回来,我有点意外。”
“暂时罢了。”叶云卿淡声回道,“不过我之后,还是要回来的。”
他的声音轻了一些:“不可能放任魔界不理。”
易灼弯了弯狐狸眼,感慨道:“我就喜欢魔尊大人的性子。”
叶云卿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云绫曾经也是我朋友,听仙殿的人说你不肯放她回去,我怕他们还要再来你魔宫找麻烦。”
易灼情绪不怎么高昂地甩了甩尾巴,声音好像沉沉闷闷的:“知道了,你回去的时候把她一并带走罢。”
叶云卿能感知到他可能不太开心,却不能完全理解是因为什么。但他也没有探听别人事情的习惯,既然易灼没有开口,他便没有多问,而是说:“本尊此趟回来还有要紧事办,关于魔界另外几位魔君,希望你能帮本尊向他们传几句话。”
说着,他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块金红色的令牌递到易灼面前:“这是本尊的令牌,见此令等同于见本人,你拿着。”
“让他们先稍安勿躁,本尊虽同段千钰为两情相悦,不过仙魔两界的事也不会放任不管。你让他们且放心,本尊不会轻易让仙殿人得手。”说着,他眼里难得泛起了一丝很浅的笑意。
“奕南在本尊那里,目前很安全,也请魔殿的人勿要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