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师父。”
秦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,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他转头看向陆知意:“小知意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
“你洛哥哥受伤之后,先是整日里颓废,如今好不容易振作,又像是老了二十岁,一点活力都没有。”
陆知意把头凑近一些,小声问:“神医师父,那我能做些什么?”
秦蝉看了一眼房门,清了下嗓子后道:“他最在意你,等回京以后,平日里你多带他出门,做点年轻人爱玩的事情。”
陆知意面露为难:“擎远哥会烦的。”
秦蝉冷笑:“别担心,他心里该乐开花了。”他早就看透了蠢徒弟的心思。
“那……那好吧。”陆知意笑得像只小狐狸,“神医师父,是你让我帮忙的!”
秦蝉轻轻弹了一下陆知意的额头:“还有你也是,别成日里想东想西,什么都闷在心里,要学着去依靠身边的人。”
依靠身边的人,陆知意眼神逐渐黯下来,他不敢。害怕秦蝉看出来什么,陆知意急忙道:“我去看看擎远哥经书抄完没有。”
洛擎远听见声响,没有抬头:“进来做什么?”
“神医师父让我来帮你研墨。”
“去那边老实坐着,手上还有伤,逞什么能?”洛擎远没好气道。
“你这经都抄了两三遍,脾气倒是一点没减。”陆知意嘀嘀咕咕。
听见这话,洛擎远手一顿,写歪了一行,他看了眼陆知意,心道,你如果不在我眼前乱晃,我还能清净不少。
想法都写在脸上了,陆知意心想,现在可不是我故意想要缠着你,是你师父吩咐的。
最后洛擎远端坐了一下午,抄完的纸摞成厚厚一沓,早就不止十遍。只是究竟清没清静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自以为是在奉命办事的陆知意又缠着洛擎远一起吃了晚饭,仗着手受伤,还非要让人喂。受前世相处模式的影响,洛擎远喂得非常顺手。陆恪行只过来待了片刻,很快就走了,他弟弟与洛擎远真的很不对劲,而且他们俩自己都没有发现。
身上的伤口到了夜间忽然开始疼,折腾好半天,陆知意才勉强入睡,却陷入了梦魇,落进接连不断的梦里。
在那些梦里,哥哥、父王、爹爹、宁叔……许许多多的人都因为他而死,无论怎么努力,他都护不住这些人。最后,洛擎远也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,脸上写满了厌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