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吸一口气,谢知雨换好拖鞋上楼。连开几个房间,直到终于找到李延策卧室,毫不留情一掀被子将李延策薅起来:“李延策,起床!”
李延策:“?”
李延策睡眠质量说不上好,卧室里装了厚厚的隔光窗帘。
当所有光芒都被隔绝,这种仿佛回归母体的黑暗会让个体感觉安心,灵魂冷却下沉,最终得到安眠。
摆烂状态的李延策压根没设闹钟,但求一个昏天黑地自然苏醒,谁料人还完全处于混沌迷茫,被子就被人无情掀开。
听到“李延策”三个字神经立刻动了,李延策第一反应是还在做梦,第二反应是当初在特种部队练出来的本能,直接将来人拽住,反压到床上。
鼻尖萦绕的香味非常熟悉,李延策神经松懈下来,俯身抱住她,蹭蹭:“别闹。”
谢知雨也被这突然的天旋地转搞懵了,靠,李延策现在睡觉不穿衣服的吗?
没错,她现在正被没穿衣服的李延策抱着,甚至能够清晰感觉到他肌肉的贲张和温度。
但谢知雨毕竟是清醒状态,快速镇定下来,毫不留情对着李延策的脑门拍了一下:“你睡懵了吗,起开!”
这一下疼痛让李延策稍微清醒,悬浮半空的神识慢慢归位。
肌肤的触感和她的声音都太真实,李延策支起身体,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亮,在黑暗的室内看清了身下女人的脸。
李延策整整愣了接近十秒,在谢知雨又准备动手之前,松开她弹起来,用被子遮住自己下半身:“靠,你怎么在这里?!”
“来和你住一段时间,方便开展工作。”谢知雨也跟着坐起来,手指摩挲着想去开灯,被李延策迅速制止:“不许开灯!”
黑暗中看不真切她的表情,但李延策也知道她一定在问为什么。
“……我没穿衣服……和裤子。”
“我知道,感觉出来了。你不是挡着吗,你要去解决也得开灯看下路吧?”
……她是怎么能够如此淡定说出这番话的。
李延策耳垂红得滴血,咬牙切齿留下“不要开灯”四个字,也顾不上和谢知雨纠结她要来住这件事,匆匆套上睡袍去了卫生间。
等李延策出来的时候,已经稍微淡定了些,语气冷硬对她下逐客令:“我穿衣服,请你先去隔壁书房或者客厅等我。”
“ok,隔壁书房吧,毕竟你客厅我也是不知道哪里能落脚。”
“……”
李延策简单洗漱后穿着睡袍去了书房。
谢知雨正负手在满墙的玻璃陈列柜前踱步,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奖杯。听到声音她转过来,看一眼腕表:“你昨晚几点睡?”
今天她没戴眼镜,早晨柔和的微光在她眼睫上跳跃,又像一泓水光洒进琥珀色虹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