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陌桑握刀的手发痛。她想起那晚李凭站在楼下等她,抬眼时目光像雪纷纷落。
像站在原地等谁,等了很多年。那人只是忘记来了,他却一直没走。
瞧见她表情变化,敖广像是得到极大满足。如果不是被刀抵着,他一定笑得前俯后仰。
“哎哎哎,你不会已经上头了?我说得迟了?”
“醒醒吧。”敖广那张精致又邪气的脸就在她眼前,皮相的人工美放大到极致,全是雕琢痕迹。
“给‘无相’卖命,不如跟我干。我从小玩儿钱,十八岁上华尔街炒币,现在做敖家话事人,靠的也是真本事。而且……”他不要命似地往前一步:“我也对你感兴趣。比你好看的我见多了。你哪儿吸引他,能让他破戒?是那方面特别厉害?还是特别会叫?”
身后膝弯被踹一脚,他半跪在地。
“别t废话。”秦陌桑目光冷硬。“听说你在找长生印?”
敖广戏谑眼神瞬间收起,双目微眯。
“谁告诉你的?”
“看来我猜对了。这么说吧,长生印在我手里。”她也唇角上扬。“想要,就把三途川关了,剩的钱给你雇的高中生和死者家属。”
“你有病吧,跟我讲条件?长生印在你手里,有证据吗,给我看看?”
“证据就是,我能逆生死,改阴阳。”秦陌桑一字一句,按着方才南浔教给她的话术说出来。
“十年前,我见过松乔的母亲,上一辈傩术传人。在十八梯的蓝莲花刺青店。”
敖广的脸瞬间白了。
03
南浔的刀依旧抵着敖广的脖子,秦陌桑走在前头,坐上驾驶座,副驾驶门一开,杀马特女孩也坐进来。
她多穿了个牛仔外套,兜里鼓鼓囊囊,都是钱。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秦陌桑瞧了她一眼,没说话。车子发动,忽地一把枪抵住她的后心。
后视镜瞧过去,她看见南浔的脸。
“下车。”南浔架在敖广脖子上的刀已收回,对方正吹着口哨理衣服,对秦陌桑k:“我这小助理,还不错吧。”
南浔是敖广的人。她被算计了。
意识到这一点时秦陌桑的心凉到底,身旁的女孩也没反应过来,脸煞白,在座位上愣着。
“我说下车!”南浔吼,枪口更深地压在她背上,咔哒,是上膛的声音。
秦陌桑走下车,站在村前广场的沙地里,接着眼前一黑,倒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