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这些日子她并不配合。红妈妈为了让她老实,便想办法的磋磨她,让她屈服。
连着浆洗了几日的衣裳,每日还吃不饱饭,她这“娇养”的身子可算是承受不住了。
她虽被卖入梦好阁,但她从小就是美人坯子,红妈妈对她的“教养”也是十分上心的。
她过的日子,和小杏之流算是天差地别。
但她本是公府正儿八经的小姐,凭什么要遭受这些!
她记得,今年冬,永昌伯府沈老爷的寿辰,镇国公夫人和她那好妹妹也是会去的。
距今还有约半年,她得想法子打消红妈妈的想法,并且保住自己的名声,干干净净的回公府做正儿八经的公府小姐。
镇国公府,锦春堂中的热闹散场。
万瑾澜回了阔别许久的宜兰院,将从西南带回来的东西归置在房中。
半下午,她又被老公爷叫去了公府中的演武场上。
万瑾澜知晓,祖父这是又手痒了。
到了演武场,便见到祖父正挥着一柄湛金长刀虎虎生风。
年逾六旬,步伐却依旧稳而有力,眼睛晶亮有神。
万瑾澜老老实实坐在阴凉处看着祖父比划,等结束后,狗腿的鼓起了掌。
“好!祖父英姿不减当年!”
老国公轻哼一声。
他叫孙女过来,是陪他比划的,不是看他表演的!
这丫头,怎么还没以前上道了。
万瑾澜哪会看不懂祖父的表情。
“天气这么热,稍微动弹一下便是一身汗,昨夜里才遇了一波水匪,母亲说我莽撞,拘着我呢,最近可不能再动这些兵器了。”
她稍稍解释了下。
他了解祖父,不过是卸甲在家寂寞的慌,家中小辈走科举路的不拿兵器,拿兵器的在西南,可不没人陪他练练?
她如此说,祖父也并不会觉得她母亲多事。
她祖母出身文臣世家,除了她母亲出身商户,二婶三婶没有一个出身将门。
她一个女娃,天生巨力,祖父教她习武,祖母并不是全然支持。
祖母常说,女子就该温婉贤淑,也要读些书,才能明事理,有眼界,嫁到别人家才能方方面面都周到。对于武将该学的本领,自有府中男丁继承,她一个女娃,就该有女娃的样子。
她母亲身为儿媳,自然是听祖母话的。
万瑾澜听她母亲说过,祖母为什么对她练武不乐见其成。
祖母年轻时嫁入国公府,国公府的底蕴比起其它世家大族,差的不是一点半点,公府虽有军功,但并不受其它底蕴深厚的勋贵待见,背地里骂万家人无脑莽夫的可不少。
是以这么多年来,祖母对府中儿孙的教导,那是不曾放松过。
未去西南前,她在府中也是规规矩矩的,练武的时间都还是有数的,如今回来了,在西南的好日子也结束喽。
这么多年下来,祖父哪里会不知晓自己老妻是如何教导儿孙、约束儿媳和孙女的,是以心中并未有别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