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天走开后,程侠跑到床边问:“老实说,你这是不是苦肉计?”
苏任睡了一整天,又去医院挂了水,感觉稍微好一点,打起精神说:“快四十度了,这苦肉计是想用就能用出来的吗?”
“也是啊。”程侠说,“那你干吗好好地淋雨啊?就算车抛锚了,打个电话,多少人等着开车来献殷勤。”
“不想搭理他们。”
“你这人就是,怎么这么不合群呢。”
“有些人偶尔遇见了喝个酒玩一玩可以,锦上添花谁都会,雪中送炭就免谈。”
“可是你也没给人送炭的机会啊。”程侠往前凑了凑说,“所以你还是将计就计,让人家来照顾你是不是?”
“哪来的计!”
“我觉得他还是挺关心你的,平时把上班当成天大的事,今天还不是请了假照顾你。”
“那也是他自己说的,我一点印象都没有。”苏任说,“说不定他把我丢在这里,去上了一天班,下班回来看看我死了没有。”
“不至于。”
苏任对白天的事记不太清了,但模模糊糊之中还是有一些印象,确实有人给他端过水擦过汗,应该不是幻觉。
程侠看着他神游天外的模样说:“我觉得你适当的时候真的可以试探一下,看看他对这种事的看法。”
苏任问:“什么是适当的时候?”
程侠想了想:“就是你敢说又不怕被打的时候。”
“……”
苏任沉默片刻,不知道是因为没精神还是没话说,程侠等了一会儿,忽然又问:“我一直挺奇怪的,你到底为什么喜欢他。除了长得不错身材不错,从各方面来说,都不是你的最佳人选。”
“长得好身材好还不够?”
“这么说吧,如果你只想尝鲜,那这两点足够了。可我看你这样子,分明是痴恋,这就很奇怪。”
“我也奇怪,不过喜欢这种事情有什么道理可讲?”
“还是可以讲一讲的,比如说不甘心?”
这个话题倒是有点新鲜,苏任强打起精神问:“什么叫不甘心?”
“我先问你,你有没有想要什么东西,但是得不到的?”
苏任皱眉思考,程侠说:“摘星星摘月亮不算。”
“没有吧。”
“对不对?你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……”
“说得好像你不是。”
“我不一样,我们艺术家主要还是注重精神层面的东西,物质上的需求是其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