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枝刚要开口,余光扫到他的手背仍然泛着红,经过了五天,那道血口子依旧没有愈合,反而露出了里面泛白的新肉。
谢承礼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,而后随意抬起,将伤口展露在她面前:“一直没有上药,它好像就一直不愈合。”
尤枝收起视线再不看他的手:“你有药膏。”
“对,”谢承礼颔首,“许冰让你给我的那瓶。”
尤枝眉头微紧。
谢承礼又说:“只是我一直在想,那晚许冰脸上的伤口,后来怎么处理的呢?你给他上的药吗?还给他冰敷了红肿的地方?就像你曾经对我的那样?”
在他生病时,壮着胆子合上他的电脑,让他吃药。
尤枝抬起头看着他:“是你闯进他的房间,打了他,谢承礼。”
谢承礼沉默了一会儿,低笑一声:“那间房间,原本不是给他的。”
尤枝一滞。
“他本就不该待在不属于他的地方。”这句话,谢承礼几乎一字一顿。
尤枝静静地隔着走廊的灯光看着他,这一瞬间,她好像完全看不清他的眉眼了:“谢承礼,你还记得吗?”
“你说过,如果未来有一天,我有了喜欢的人,可以告诉你。”
谢承礼唇角的笑微凝:“你……喜欢他?”他几乎想也不想地否认,“不可能。”
“为什么不可能?”尤枝抬头看向他,“你是不是忘了,许冰是我的男朋友……”
“他是你的男朋友,你就必须喜欢他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如果我是你的男朋友呢?”谢承礼的话几乎毫无迟疑地说出。
走廊内一片死寂。
尤枝荒谬地望着他的眼睛,没有说话。
谢承礼的喉咙微紧,良久轻声说:“你曾经问我,‘我们这样,究竟算什么’。”
“尤枝,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,我们回到之前,我们交往。”
尤枝听着这句她曾经万分期待的话,如今却觉得说不出的疲惫:“你那时候果然听见了啊……”她呢喃着,继而平静地说,“可谢承礼,你记性这么好,肯定还记得在星梦幻乐园的开园仪式上,你第一次公开回应你的私人问题。”
因为听见了她被家里催婚,以为是试探,所以在媒体面前说“对婚姻不感兴趣”,来提醒她不要痴心妄想。
尤枝弯唇笑了笑:“现在你说你要和我交往,可以一天、一年,可五年,十年后呢?”
谢承礼脸色一白,动了动唇,却说不出话。
“谢先生,”尤枝认真地看着他,“我真的很想稳定下来,我和许冰也已经说好,元旦假期就见双方父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