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观镜,字镜天。”
谢皎直起身,看了李观镜一眼后,转身向高杰道:“高管事,可否容我与世子单独说几句。”
“自然自然,郎君们且说着,奴先下去了。”高杰说罢,招了招手,将青青一并带走了。
两人入座后,李观镜率先问道:“三郎这次来,是想问韫书的近况罢?”
谢皎道:“让世子见笑了,不过清昼家中只有这一个小妹,心中难免多挂念了些。前些日子我收到长安来的信,一时不明详情,恰好听闻世子来了钱塘,便顾不得礼仪来叨扰了。”
“哪里的话,都是自家人,不必客套。”李观镜想到谢韫书在长安的情形,他虽见的不多,但也知道谢韫书过得并不如何开心,斟酌再三后,才开口道,“韫书现下一切都好,也能适应长安的气候水土,三郎放心。”
谢皎轻轻舒了一口气,道:“能适应便好。”
李观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等待谢皎最想问的那个问题。
谢皎沉默了片刻,终是问道:“那……世子在长安,可与柴太尉独子相熟?”
李观镜放下茶杯,温和地笑道:“我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,太尉府家教森严,阿昕也十分自律,无论人品还是能力,她都不输长安大多数世家子弟。且别看年纪小,她如今已身居六品上武散官一职,前些日子又入了齐王麾下,作随军长史,甚得齐王赏识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“能得世子如此夸赞,柴公子必是人中龙凤。”谢皎说罢,心中暗道,李观镜如此不遗余力地夸奖柴昕,定然与此人关系匪浅,柴昕能得郡王府世子关照,又得郡王妃保媒,再加上柴昕本来就是太尉之子,那么未来自不必愁。李观镜方才特地说柴昕人品亦优,给谢皎心中又加了一颗定心丸。
李观镜有些心虚,轻咳了一声,道:“也不是那么优秀,就是普普通通的优秀。”
“世子真是诙谐。”谢皎说罢,又低声道,“世子的朋友自然也不会是无趣之人。”
柴昕确实不是木头,可是谢韫书嫁给了她,果真能得到幸福么?柴昕自己其实一直处在刀口之下,在刀落下的那一天,谢韫书肯定是无法脱身的。想到此处,李观镜黯然垂下头,只希望柴昕的秘密能够藏得严实一些,一辈子都不被别人发现才好。
“……世子?李世子?”
李观镜恍然醒神,抬头看向谢皎,问道:“怎么?”
谢皎迟疑地看了李观镜片刻,方缓声道:“我方才问世子的问题……”
“啊,对不住,我一时走了神,你问什么了?”
“我是问韫书是否真的见过柴公子?”谢皎解释道,“这次她也来信了,提到了柴公子。”
李观镜点头,道:“在府中见过两面,长辈们都在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谢皎停顿了好一会儿,又重复了一句,“那就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