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一声令下,徐珪礼已经带着宫人靠近。
红泥拦在年若瑶身前,对徐珪礼道:“我们主子奉万岁爷的命前来,你们敢对她动手就是对万岁爷不敬。”
徐珪礼片刻都没有犹豫,便要动手。他们跟了太后几十年,一切都以也太后的意思行事。除非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万岁爷本人,不然换了谁都一样。
突然,年若瑶把身旁架子上的山水纹双耳插花瓶捧起来,重重一摔,捡起一块碎瓷片直指离她最近的宫人,“我看你们谁敢!”
宫人们果然不敢再上前一步,年若瑶进一步,他们便退一步。
太后瞪圆了眼,颤声道:“主子和奴才都没有礼教规矩可言,老四把你惯得如此无法无天,荒唐,当真是荒唐。”
她在宫里和宜妃等人斗了几十年,就算彼此恨到了骨子里,当着面也是和和气气地互称姐妹。
用惯了绵里藏针的迂回法子,见到年氏真刀真枪的时候,太后反而不知如何应对。
过了半晌,她选择隐忍先退一步,“让胤禛当着文武百官和十四的面,把先帝爷临终前的话再说一遍,他一日做不到,我便一日不搬离永和宫。这件事我绝不会让步,纵使你巧舌如簧也无济于事。”
若万岁爷真这样做了,更给了那些人造谣他这皇位来路不正的机会,乌雅氏竟要把自己亲生儿子逼到如此绝境,年若瑶倒吸了口凉气,她都替万岁爷感到心寒。
“太后娘娘这样做,无非仗着自己是万岁爷生母,十四爷是他的同胞兄弟。恕妾身直言,本来母子和兄弟情就不多,娘娘也不怕这一通折腾,把这一点微薄的感情都耗尽了。”年若瑶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讽刺。
永和宫的宫人们听得头皮发麻,在宫里那么多年,人人都知道太后娘娘偏心幼子,可人人都不敢把这话摊在明面上讲。
“哼,”太后重重地哼了一声,对迁到慈宁宫一事还是不肯点头。
太后执意如此的态度彻底让年若瑶失去了耐心,“娘娘这一碗水若是端不平的话,我不介意把碗给砸了。”
年若瑶示意自己带来的几个宫女上前,“娘娘是自己移驾慈宁宫,还是让她们帮把手,先帝爷驾崩,娘娘忧思成疾病倒在寝宫,这个理由倒也合情合理。”
“你要对我动手,是老四和乌拉那拉氏让你做的?”德妃又惊又怒。
“这件事何必劳烦万岁爷和皇后娘娘,得罪人的事情我来做,罪名我来担,只要将来帝后二人记得我的好,现在被太后娘娘记恨又如何?”
反正,她以后是要在皇上和皇后手底下过日子,坚定地抱好皇上的大腿,比巴结十个太后都靠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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