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捉。”
冷清的嗓音穿透喊杀声传来,聂慕望向他,心想,原来这就是千古一帝的风采,长袖翻覆之间,就改换了天地。
无论活不活捉,赵政已经知道他们是谁的势力了,他设计这个惊险的计划,以自己为诱饵,也是想看看那个女人是否会因为权力和男人,不再顾及血脉相连的母子之情,终究还是令他失望了。
目之所及,都是士兵和鲜血,赵政看向远方黑沉沉的树林,这只是秦国的一隅,在远方还有等待征服的万里河山,而在这个世间,他只有聂慕了。赵政紧紧握着手里的沐阳剑,在这个世间,有许多人会在危急时刻把自己救命的佩剑给尊贵的秦王,只有一个人,在赵政什么都不是的时候,为他赴汤蹈火。
“王,全部抓起来了。”
赵政走下安车,走到聂慕身边把沐阳剑递给他,对肖榭说,“留下一个,其他就地处决。”
肖榭领命走了,临走前拍了拍聂慕的肩,他此刻看到王又和聂慕走到一起,很替聂慕担心,渭南那边他已经在联系了,忠肝义胆的秦国儿郎怎么能这样作为爱宠埋没呢,渭南才是聂慕更好的去处啊!
聂慕接过剑,打算退到一边,却听到赵政说,“跟我去车上。”
他在心里眉头一阵,“不合乎礼法。”
“我就是礼”法
一阵呼喊声传来,聂慕远远地听到肖榭喊“聂慕!”他转过头,看到一支铁箭向他射来,此刻他想到了从军的半年里他时常能看到的乌鸦,它们有时候成群结队,有时候只有孤单的一只,在澄澈的蓝天的映衬下,像一个黑点,和这支箭一样。
“聂慕!”
转眼间,箭就到了眼前,肖榭哀哀地喊了一声,以为聂慕要死了。
“嗯~”
聂慕看到赵政飞扑过来,拥住了他,一声闷闷的痛呼在他耳边像惊雷一样炸开,赵政为他挡了一箭。
“赵政!”
“王!!”肖榭飞奔过来,“活捉刺客!”
“活捉刺客!”
但刺客已经用短剑割断自己的喉咙了,他的任务与其他人不同,主人仿佛知道这次刺杀会失败,告诉他,“其他人如果覆没,那就杀死那个叫聂慕的人吧。”
“赵政!”聂慕拥着他,轻轻摸索着,却摸到了一手的血,“药在哪里。”
自从那次逃亡之后,赵政每次出行都会随身带着药,因为聂慕受伤实在太频繁了,为了逃命……
“在胸前。”赵政把手抬起来轻轻摸了一下聂慕的脸,“这还是我第一次为你受伤,原来竟然这么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