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大人,他可真是个种东西的好苗子。”这人笑眯眯的,“我那侄儿名江九兰,在翰林院当了几年庶吉士。”
他侧过身子,悄悄对着陈延耳边说:“老实讲,我这侄儿学问做的一般,但他极爱种兰,也擅种兰,他种出来的兰花品相极好,且总能培育出新的品种……”
花也是植物的一种,陈延听到培新,目光凝聚起来。
“但种花总归不是一门事业,如今有种麦之事,他便盼着所学能有所用,望陈大人到时候能考虑考虑他。”
能被叶家请来的人,大多是知书达理的人家,请人办事十分可爱,点到即止,并不多做强迫。
如果真是有此长,那肯定优先选择,陈延点点头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二人轻轻碰杯,喝了碗茶。
茶过三巡,饭过三巡,饭点差不多过完后,大家就开始有序退场了,宾客、好友先走,陈延一家人留了一会儿。
李银花和秀秀还有自己的外孙多亲香了一会儿,也回去了。
因为叶家还有许多事要忙,他们不好一直占着俩主力。
…
坐马车回去的路上,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清脆可闻。这说明马车很安静,茵茵最讨厌这种无聊的安静,遂,开始说话。
今日话题今日说,谈着谈着,就不免提到了满月宴、提到了今日那个习俗,提到了——
“你呢,陈延你相信在盆里洗一洗,以后就无病无灾的风俗吗?”
陈延摇头,“若此风俗有用,天下何来灾病?”
“那以后你的孩子要不要沾水盆?”
这,陈延一顿,刚成亲,他还没有想过那么远的事,设想一下,会办吗,那么小小一只浸在冷水里……
“我们可以办百日,不办满月!”满月才需要沾水祈福,到百日宴,便无此步骤了。
他以为自己回答得很好,却不曾想姜茵茵的话题跑得飞快,“想得这么远,好哇,陈延你是不是想孩子了!”
她以为所有男人听到这个问题都会毫不犹豫说想,毕竟,多子多福嘛。
但眼前人的回答全然不同——
陈延想了一下姜茵茵的年纪,心虚了一瞬,她才十八,十八岁。
这个数字极易叫一个现代人生气罪恶感,尔后,他舒了口气,手放在茵茵的肩上,“有个孩子也好,但我们可以不用这么快要孩子。”
“茵茵你还小,可以再等等。”这样说好像容易被怀疑感情不好,于是陈延又加了一句,“我听江南那边千金科的名医说,妇人年纪大些生子,于身体的伤害会小一些。”
娘也这么说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