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新锁在被子里,闷闷地说了句,“喜欢。”
窗外吹来阵阵微风,盛夏的热气掺杂着花草的清香,一点点渗入屋内,飘进床内。
九月,石榴果刚刚结满一整树,阮新气呼呼地从清风阁扬言要搬回云夕苑去住,赵管家跟在屁股后面追了半天也没办法。
沈轻竹倒是平静地在屋内审着册子,赵管家一身老骨头奔回来,见他这般冷静,忙说道:“岛主,你快去安慰一下夫人吧!”
“她只是误会了,过一会便好。”他头都没抬。
赵管家咬着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自己又奔去云夕苑去劝。
到了晚间,沈轻竹忙完后已是快戌时,他一身水蓝色长袍走至云夕苑大门时,见阮新正站在屋顶摇摇晃晃地走着步,忙不迭地冲过去,站在下面喊道:“阮阮,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你是你是谁?”阮新已是喝的醉醺醺的,双眼微睁看着他。
“你下来。”
“我不!”
她在上面鼓鼓囊囊地说着沈轻竹的坏话,正说的兴起,还想撸起袖子继续说,忽的脚下一滑,人直直地往下掉。
沈轻竹一把抱在怀里。
满满的丹桂香袭进心腔,阮新顿时愣住了,她撇着嘴委屈地哭了起来,边哭边喊道:“沈轻竹!你就是大坏蛋!无赖!爱情骗子!”
沈轻竹一听,顿时哭笑不得,他抱着她,柔声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人家一个姑娘都朝你送荷包了!送荷包了!你居然也不知道拒绝!你都娶了我了,啊,呜呜呜,我要离开!我不嫁给你了!呜呜呜呜”她越说越气,鼻涕眼泪一起流。
沈轻竹忙把她抱进屋内,放在榻上后,从怀里掏出帕子来,小心翼翼地插着她脸上的泪,还有不小心流下的鼻涕。
“那只是一份心意,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,再说,我只是让赵管家收着,我并未戴在身上。”
“不可以!”她哭喊道。
沈轻竹道:“好,我明日便叫赵管家把那荷包扔了,好吗?”
“不不要扔那,那好歹也是人家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你你只要以后不再收就好了”她哼哼唧唧地说着。
沈轻竹被她逗笑了,道:“好,我家夫人说什么都好。”
阮新酒劲有些上来了,沈轻竹把她抱到床上去,放下她后,就欲起身,衣袖却被她紧紧抓住。
“怎么了?”
她怔怔地看着他,愣了愣问道:“你走了是不是就不回来了?”
“傻阮阮,”沈轻竹俯下身亲了亲她,“我去让厨子熬点醒酒汤来,等下就回来。”
阮新撇撇嘴,睁着红红的大眼望着他,直勾勾地把他看得狠不下心,只得作罢,两个人干脆都穿着衣服躺在床上,他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,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哄着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