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还没说过几句气话了。
“你之前不是和我说——”
段之愿还记得当初他发给她的短信,透亮的瞳仁看着他,重复了一遍:“只要我没当面跟你说分手,你就不会跟我分手的吗?”
“反悔了。”张昱树说。
一双眼睛盯着她,坦坦荡荡的模样,桀骜不驯四个字就差印在他脑门上了。
“那我……”顿了一下,段之愿抬眼看他:“那我追你呗。”
“成啊!”张昱树说:“先追四年,让老子看看你的诚意。”
第44章
对于刚刚入职就要请两周事假这件事,不仅是在出版社,任何一家公司大概都不会发生。
然而段之愿还是和主管说了。
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:“我可以在家里办公,尽量不耽误出版社的进度。”
她是由唐子洲高价挖过来的,主管也看过她大学时期的履历,包括由她经手的译文。
用词精准、简洁,的确比大多数员工要认真。
主管也相信她在家同样能做好工作,应允点头,又说:“但你本季度的奖金要比其他人少。”
“没关系的,谢谢您。”
离开公司,段之愿问了路遥几句这些年发生的事。
之前那些年,她的确有意逃避,哪怕思念已经蔓延至深海,她依旧能坚守住自己内心的底线。
如今便不用了,因为她要追求张昱树。
路遥说了一些事,而后话音突然一顿:“还有件事,你知道张昱树的妈妈又离婚了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段之愿问:“怎么又离婚了呢?”
“因为那男的打他妈了。”
段之愿心里一颤。
和他分手那天,她同杜宇康在一个饭桌上吃过饭。
还记得那个男人看起来衣冠楚楚,头发修建得整齐,听说还是个企业的二把手。
怎么也无法把‘家暴’这个词跟那样的人联系上。
段之愿追问:“怎么回事?”
路遥也不太清楚这其中缘由,贺铭洋知道些,简单跟她说了几句。
杜宇康的公司差不多就是个空壳子,两年多找不到合作商,没有生意全靠吃老本。
这跟环境没有半点关系,全是因为杜宇康懒惰、不上进。
张昱树和贺铭洋找到他时,他正在小饭馆和人吹嘘所谓的‘御妻之道’。
话里话外都是对吴真的鄙夷,说她离过一次婚还不知道三从四德,不听男人的话就得挨打。
话音才刚刚落下,身后坚硬的木凳就砸在他脑袋上,叫他为自己的口出狂言付出代价。
整齐的头发被张昱树攥在手里,拖着就给拖出了饭店。
正值深冬,他一拳头下去,就为雪地里染上斑驳的梅花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