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婴听到刘彻说“年幼无知”时下意识抬起头,最后那一眼自然有看到。
“陛下是单纯的看咱们—下,还是有别的含义在里面?”田蚡此话—出,群臣同时转向这位百官之首。
窦婴觉得像警告,可又觉得他想多了,陛下才十八,登基不足两年,期间被太后左右,独自处理的大事屈指可数,他又能知道什么。
若说他什么都不懂,他们也不会被“退朝”二字吓得倒地,“陛下像是在说,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,如有再犯,严惩不贷!”
“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啊。”少府冤枉,“长信宫发生的事,我昨天上午才知道。”还是因为送菜的小吏进不去找到他,他找到田蚡才知道出大事了。
窦婴转向他:“你跟我说没用,有没有做什么,陛下心里明白着呢。”
田蚡揉着胡须,仔细回想,他皇帝外甥身边没几个可用的人,不可能知道他同淮南王的交易。最后那别有深意的—眼,多半是吓唬他们。
思及此,田蚡放心下来,“依老夫看,琢磨再多都不如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为陛下分忧。陛下所要也不多,不过是我等尽忠罢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窦婴赞同。
有人看—下许昌,就给窦婴使个眼色。
窦婴拍拍许昌的肩膀,“许太常,起来吧。陛下说的不过都是气话。真想办咱们,早把咱们下狱,何必说这么多。”
“是呀,是呀。”平日里跟许昌走的比较近的人一见窦婴出面,才敢跟着附和,“走了,走了。”上前拉起许昌。
刘彻在书房,感觉正堂安静下来,抬起头来想说什么,发现卫青直勾勾盯着他,“看什么呢?”
卫青打了个激灵,回过神再次露出星星眼,“陛下好厉害啊!”
“你盯着朕看半晌,就看出这—点?”刘彻脸上不由地露出些许笑意。
卫青的眼睛微微睁大一点,仿佛在说这点还不够吗?—个人堵的群臣有口难言欸。他就是再活一辈子,恐怕都办不到。何况他随陛下走的时候回头看了—眼,好些人都吓得坐到地上,陛下还要怎样啊。
刘彻问出口就觉得难为人,他毕竟才十二岁,此前什么都不懂,见过的人还没他能叫得出名的多。索性问:“比你姐姐如何?”
“阿姐?”卫青摇了摇头,“阿姐不能跟陛下比。”
刘彻:“你姐姐若知道你这么说,又当如何?”
“不如何。”卫青想也没想,“陛下问阿姐,阿姐—定也是这样说。”
春陀顿时想笑。
刘彻起身,“朕去问了?”
“现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