酥麻至极。
痒和热交织在一起,瞬间就可勾起压抑许久的火。
他蓦地想起夏日的水蜜桃。甜香扑鼻,充盈的汁水溢满口腔,轻轻松松解了炙热温度带来的乏与热。
迟鉴喉结轻轻滚了滚,克制地闭了闭眼。
“大、大人,我没听错吧?”夏远望着仿佛变成雕塑的迟鉴,迟疑道:“这、这是在叫您吗?”
迟鉴还没有回答,顾栖迟倒是应了。她侧了侧脑袋,凉凉的脸颊贴上男人炽热的脖颈:“他就是我的好宝贝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惬意地眯起了眼睛:“好香。”
“一会儿还要再来几口。”
众人:“!!!”
救命呐!
这是什么虎狼之词!
迟鉴望见众人诡异的脸色,急忙无奈解释:“他说的是酒。”
他至今都无法理解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:“他把我当成了酒壶。”
“是的呢!”顾栖迟满意地拍了拍迟鉴的胸膛:“是个可硬可硬的好酒壶呢。”
“就是有一处有一些——”眼看着某些不该说的话就要被吐出口,迟鉴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,半抱着人转身走向了第一辆马车。
“我带他去休息。”
终究两个人还是上了同一辆马车。马车里面很是宽敞,有一张睡起来足够舒服的软榻,上面铺着厚厚软软的毛毯。
迟鉴轻轻将人放在软榻上,甚至贴心地为其盖上了毛毯。他转过身想要离得远些,却不想手指被人紧紧抓住。
“你要去哪儿?”面前的人在软榻上拱了拱,从毛毯中探出一个脑袋,一双眼睛黑漆漆雾蒙蒙。
“你喝了太多的酒,醒来的时候头会很痛,我去给你找些醒酒的汤药来。”迟鉴柔声解释,而后把手指往外抽了抽。
没抽出来。
“不要。”顾栖迟拨浪鼓一般摇了摇脑袋,手上多用了些力,把人往身边又扯了扯。
“我要你陪我。”
她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话有多奇怪和逾矩。
男人修长的手被拉到脸颊旁,滑腻柔软的触感直达血肉。床上的人无意识地贴在他手上蹭了蹭,仿佛一只即将陷入香甜沉睡的狐狸。
“你若走了,我就睡不着了。”
简直对他没有一点防备。
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四周。
迟鉴垂下眼,看到清瘦少年终于舒展开来的眉头,浓密纤长的眼睫,以及眼下重重的鸦青。
也罢。
他任由着人握住自己的手,撩起衣袍在软塌边坐下。
耳边渐渐传来绵长轻稳的呼吸,混着股漾在空气里的甜。
少年额角的几缕碎发缓缓滑下,垂落至迟鉴的手背,带来细细密密的痒。
迟鉴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在书店看的那个画本。
耳尖刚刚消退的热度又要席卷而来。
他火速转开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