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早撕扯肉松面包的手一顿:“上高中后我睡好过吗?”
春初珍哑口无言,几秒才说:“我就关心你两句,大早上脾气这么冲干嘛?”
春早噤声了。
惯例在文具店姐妹相会,吃瓜巨头童越啃着肉包,不忘关心昨晚的事。春早却再也没办法将所有细节逐一讲清,只用一句“请他吃了鸡柳,然后就回去了”简略概括。
“就没啦?”童越显然不满意。
春早绷着张脸:“没了。”
她撒谎了。
抵触分享,即使有歉意。
看着朋友因为扫兴黯淡下去的脸孔,春早陷入了极为矛盾的自视。她害怕童越会据此再进行万字分析,凿开更多她难以面对的孔道。现在的状况,透射到她内心深处的,翻倍增长的光束,已经明烈炙热到让她无法承受了。
她装腔作势地说:“终于请完咯,不用再有亏欠感了。”
伪作解脱语气,心却立刻悬吊在嗓子眼里,还有点发涩。
童越被她的言辞惊到:“你到底在说什么啊?”
春早看向她:“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倒也没有……”童越嚼着包子,声音含糊:“就是……你去净云庵进修应该更能找到共鸣。”
净云庵。
本市知名佛教景点。
春早:“……你有病吧。”
童越:“你才有病。”
—
课间操,春早一如既往地规整站立,童越和丁若薇留在走廊填画板报,进度还没轮到她,她就照常上操。
少了童越这只叽叽喳喳的喜鹊,莫名有点孤寂。
远远扫到领队的一班老班时,春早迅速偏移开视线,直愣愣盯着前面女生的马尾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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