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听了怪怪的?她又不是孩子?还能跑了不成!
文天佑薄唇微动,还是咽下了所有想说的话,他也觉得若素太瘦了,是该多吃,待她吃了几口,才道:“那日你二人从公主府离开遇刺后,我将刺客带回诏狱不久,人都死了。”
若素喝了口茶清口,抬头蓦然问:“自尽的么?”
褚辰品着茶,知道小妻子好奇心大,不过。。。。。。他更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何事,她才与文天佑之前有了某种默契,在这种无意识的‘茶局’,看的更透。
文天佑鹰眸在褚辰脸色扫视,不由得纳罕,以他强势霸道的性子,能让若素好生坐在这里同自己说话?
不过,难得有这样的机会,今后要是想见她怕也是难的。
文天佑道:“不是自尽,经仵作查验,这几人事先就被人下过毒,就算没有被锦衣卫和禁军捉住,不出半个时辰必死无疑,可见这幕后之人或许并非想置你二人于死地,至于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,我尚不可知,不知褚大人有什么想法?”
褚辰想起那日领头黑衣人的话:不会伤了性命,只是来送份大礼?!
什么大礼?
这些人显然没有料到若素会那么快就止住了他体内的毒,让他有了防备之机。
褚辰剑眉紧蹙,他极不喜欢任何超乎他控制范围的事存在,如今能留着文天佑,也是因为此人一时掀不起大浪来,待到文大将军百年之后,北疆还需要一个得力的名正言顺的将军镇守,他文天佑今后最好就待在北疆不要再回京!
刺杀一事牵涉的或许不是那个位子!褚辰的视线在若素已然养出婴儿肥的脸上流连几刻,亦是想不通,不过,眼下与文天佑合作无疑是一条捷径。
褚辰嗓音低沉:“与吾妻有关?”
若素耷拉着脑袋,夜明珠的光线映着她光洁的额头,分明是狡黠多端的,偏生叫人见了以为她有多单纯呆傻。
“与我有关?情杀?仇杀?还是。。。。。”她想不出其他理由。
褚辰挑了眉:“你先别说话,不妨听文大人怎么说!”他似斥责的口吻,听在旁人耳里却成了甜言蜜语。
文天佑猛地灌了杯茶水,原以为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了,不曾想事到临头,犹是割人心。他要是一开始就信她,宠她,如今对她说这些话的人,就是他自己了。
可这世上过去的事便永远也不可挽回,纵然你有操天之能,也是无能为力。
文天佑在一片耳膜低鸣中找到了自己声音:“我这几日翻阅卷宗,知先帝对炼丹一事尤为执着,当初大皇子----也就是朱耀也曾痴迷于炼丹,据我安插在外面的探子回禀,梨花宫除了收钱杀人,单是在炼丹一事上每年的投入就有万两之多,白姑娘师承甄剑,而甄剑两年前无故失踪,我手底下的人一直在找,却是大海捞针,他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。我猜-----这几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?”
经文天佑一分析,褚辰也似乎嗅到了什么隐情。
关于老皇帝当年妄图得道升仙,一心钻研炼丹一事,闹得满朝皆知,王家少东家王重林就曾因献药一事得了不少好处。
可朱耀他放着皇位不来争?他会想着长生?
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!不可能发生的事!
那一开始朱耀领兵杀入京城又到底是为了什么?他不是也亲手杀了朱允弘么?
若素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:“所以。。。。对方是想捉了我去给他炼药?可是我师父呢?他突然消失会不会也与朱耀有关系?还有啊,甄家不止我一人,为何苗寨中人没有受到迫害?”
褚辰看着小妻子眉眼生动的言谈,突然内心如镜湖中投入巨石,翻腾起一层巨浪来,心疼不已。
她命中是不是注定有劫难?怎么又有人找上她了!
“你先别急,凡事有我。”褚辰仍旧温和道,又给她夹了只热包子。
褚辰与文天佑对视,二人似乎都有了想法,但在若素面前也不好开口,便就此结束了品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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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天佑从茗沁堂出来,骑在良驹之上,直至镇北侯的马车消失在视野,他才回过神来,深幽的眸底映入耀眼的艳阳光,却仍旧冰寒一片。
心腹从暗处走出,拱手道:“大人,八公主醒了,眼下吵着要见您。”
文天佑眉头不耐烦的一皱。
这朱家江山就快易主了,还有什么劳什子八公主,还真以为自己依旧是那个老皇帝宠爱的金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