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沈墨身上散发的光辉,甚至盖过了满堂灯火。
他下意识一搂。
这一下手,自是羚羊挂角,无迹可寻。
天地间固然能躲过这一楼的人,却绝不会超过一手之数。
可是仿佛无意,仿佛有意,红袖佳人恰好躲了过去。
而留下一抹清香,撩人心扉。
沈墨抓空,没有失落,反而露出一丝微笑,“好一个无相妙法。你便是他化自在天?”
他化自在天,乃是天魔首领,来无影去无踪。
昔年曾阻佛祖入道,亦阻拦魔佛。
那红袖佳人嫣然一笑,“何以见得?”
沈墨负手而笑:“若非他化自在天,旁的魔头,怎敢出现在我面前?”
他此际悠然,前只见魔佛太和,后只见自己。
念天地过往之悠悠,诚寂寥难堪也。
眼前勾栏瓦舍,烟消云散。
有明河共影,素月分辉。
眨眼间,沈墨和红袖佳人齐齐出现在神都城外的河水上。
“终不似少年游。”
沈墨心里叹了口气。
既然他抱着追忆过往的心境,也回不到当初那个少年。
本想去勾栏听曲,却还是引动了他化自在这魔中之魔。
红袖佳人:“他化自在天不可见,亦无处不在。我是天魔主,亦不是天魔主。另外,道友既然成仙,何必执着此间之事。”
她的身影变得朦朦胧胧,似真实幻。
沈墨没有把握住它的虚实,否则早已一柴刀劈过去。
“如此说来,你是来阻我扫荡人间的?”他立时猜到对方目的。他化自在天喜乱世,如此人间,妖魔鬼神肆虐,对它而言正如莺飞草长的时节。
它冷笑:“你怎知这是人间,而不是地狱。”
沈墨:“即使是无间地狱,在我手上也能变成人间。”
他成就天人,伟力归于自身,前只见魔佛、太和之辈,后不见来者,自是雄心压万古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他欲开天便开天,欲灭世便灭世,方才对得起天人之道,随心所欲。
“狂妄,魔佛昔年也没有你这样的妄心。”
沈墨哈哈大笑,“若真如此,那便是魔佛不及我。”
他顿了顿,又有些遗憾,“原来魔佛也不过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