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,问题还是出在力度上!”看着谱子上标记的那两个渐强和渐弱的记号。『文┡ΔΩ学迷WwW.WenXUEMi.COM阿key明白了他为什么弹不出曲子的效果了。虽然力度标记只有两个。可阿keyy分明觉得,刚刚那一闪而过的七个音,每个音的力度都绝不相同!
努力回忆着刚刚的旋律,阿key再度用单手弹了两遍。
“不对,还是不对!”虽然放慢了度,但阿key听到他自己手下出来的音乐,还是懊恼地摇了摇头,无论他怎么刻意模仿那段七连音,那种如烟似幻的感觉就是出不来,一开始阿key还以为是没有配上和弦的问题,可当他加上左手地和弦时才现,整个的音乐形象变得更加糟糕了,简直就是听不下去!
有些泄气地阿keyy随意地向后翻了翻谱子,结果这一翻不要紧,越看越是心惊。
不到十页的谱子,仿佛只是刚刚开始那段呈示性地主题,简单得如同克莱德曼的通俗钢琴曲,而看到后面那如同蚂蚁群般密密麻麻地度、力度和表情记号,频繁得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的临时升降音、特殊节奏型、复调……阿key觉得头一下子大了起来。这样的谱子,别说是全弹下来,除了第一页外,阿key觉得就是让自己单独弹上几个小节,都将会是一项无比艰巨的任务!不说别的,就光是那些一小节就出现数次的力度和表情记号,就够任何一个钢琴家头疼不已的了!要完全表现出这曲子
意境,所需要的音色变幻层次,绝对是大师级才能胜任!
看到这里,阿key才明白,王语佳这个小丫头,为什么这么放心让他只弹二十个小节,现在看来,不要说是二十个小节,就只是这第九小节的七连音,对于现在的他来说,都是一个不可能逾越的技术鸿沟!虽然我仅仅标记了两个力度记号,可阿key知道,那是因为,我没办法再详细地标记到每一个音上,那种力度的掌握,是只能意会,不可言传的一个层次!第一次,阿key感到,五线谱这种号称最科学的记谱法的缺憾。
苦笑着合上琴谱,阿key摇了摇头说道:“我弹不了!这种力度层次的掌握,没有世界大师级的功底,根本就不可能做出来!”
从钢琴前站起来,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王语佳,阿keyy爽快地说道:“小丫头,我输了,不过输在这样一曲子上,我阿key服气!没说的,我阿key说话算数,晚上北京饭店,随你点!”
看到阿key这样爽快,王语佳也笑笑说道:“呵呵,阿key哥哥,其实你也用不着太难过,刚才我在李利的琴室里也对过这曲子,这个七连音,他手把手地教我了十来遍,我还是一样弹不好。哎,我真怀疑,这曲子,这世界上除了他,还有谁能够弹得出来!”
“是啊,我还是第一次看到,居然会在一曲子中出现这么多的力度和表情记号的,听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,就是觉得特别好听,可没想到对技术的要求居然这么高!你说得没错,这曲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弹的,太难了!”阿key由衷地说道。
“算啦,我那个老师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眼光看待他,他写出来的音乐,简直就是~”王语佳说到这儿,忽然停了下来,思索着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好!
“神作!”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祖眉,突然吐出了两个字。
“对,绝对是神作!我觉得,这曲子,绝对可以媲美贝多芬、李斯特那些家伙的作品了!哎,真正的大师级啊!”阿keyy心服口服地说道,同时,也多了几分自豪,在这样一位牛B的老板手下工作,想想就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啊!
对于这些家伙已经把自己的作品,上升到了和贝多芬、莫扎特一样的高度,我并不知道。从林雪柔那里知道了金铁林院长的邀请后,我回到办公室马上拨通了金铁林的电话。
“喂,请问哪位?”话筒那边传来了金铁林浑厚洪亮的声音。
“呵呵,金老师,好久不见了,您好,我是李利!”对于这位曾经和自己有过一段师生之缘的出色的音乐教育家,我还是很尊敬的。
“哦,李利啊,呵呵,可是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了!哎呀,没想到你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乐坛这么长时间,这一出来,就又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,你啊你啊,呵呵。”听到我给他来电话,金铁林很是开心,没说两句,便爽朗地笑了起来。
“呵呵,金老师见笑了,我就是比较能折腾罢了。”我笑着附和道,看到金铁林并没有追问那段时间的情况,我也就避而不谈。
“什么折腾!你的那两新作品,我都听过,很不错!说老实话,虽然我不是搞钢琴的,但我可以肯定地说,这两作品,都相当的出色啊!”金铁林由衷地赞道。
“呵呵,金老师过奖了。对了,刚刚林经理告诉我,今天晚上在咱们学院有一个民乐系的晚会?”我话锋一转问道。
“对对,呵呵,李利啊,过来看看吧,我们也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,我知道过两天你的公司要在家乡办中秋晚会,多听一些民族的东西,对你的创作是有好处的,对了,差点忘了告诉你,今天晚上,还有好几位你的老熟人要来这儿,指名道姓地要见见你呐。”金铁林大声说道。
“哦,金老师,是谁啊。”我好奇地问道。
“呵呵,这个嘛,暂时保密,你到时候来就知道了嘛,赶快过来吧,我在办公室等你。”
“好的,金老师,我这就过去。”我说着,放下了电话,想着刚刚金铁林的话,心里一热,暗道:“是啊,还有那么多关心着我的人,是该去看看了!”
五点,已是深秋的都渐渐笼罩上了一层暮色。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,我驾着车子,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边的车流如同蜗牛在慢慢向前爬,不禁感慨着都的有钱人真太多了!
开了将近一个小时,我终于看到华夏国音乐学院那栋白色的六层教学楼。
将车子停在校内的停车场,我下了车,步行缓缓地沿着教学楼一侧两旁栽满了花木的小路,向着院长金铁林所在的办公楼走去。
一路上,不时可以看到去食堂吃饭或是去琴房练习的学生,三三两两说笑着和我擦肩而过,一股浓浓的校园气氛扑面而来,让我倍感亲切。
看着眼前这一切,我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母校——大,想到那郁郁葱葱的校园,熟悉的老师和已经各奔东西的同学,我感到了些许遗憾,莫名地,张爱玲的一段话浮现在他的脑海里:
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,至少两个。娶了红玟瑰,久而久之,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,白的还是‘床前明月光‘;娶了白玫瑰,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,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。
张爱玲这话,我更愿意把女人换作人生,平淡的或是传奇的人生。或许大多数人都注定无法拥有一个传奇般的人生,站在顶端俯视众生百姓,这样的生活,只能在他们的梦里出现,或在某次喝得酪酊大醉时化作一堆酒话。然而,真正获得了这样人生的人,或许又会感慨“高处不胜寒”吧,他们拥有了权力或是金钱或是荣耀,然而那些平淡如水天高云淡的日子,却也注定和他们无缘。
伴随着这偶感而的感慨,我慢慢踱到了办公楼。
金铁林办公的地点位于音乐学院的后面数百米的地方,坐落在一片环境优美的人工湖旁,是一片灰褐色的小楼房,楼房造型朴素,看上去起码有数十年地历史了,掩映在一片枝繁叶茂的林木中,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。
虽然已经将近两年没有来到这个地方了,我却清晰地记得金铁林位于二楼的办公室,信步走进楼中间的走廊,来到二楼,我轻轻敲了敲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