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光铁青着脸,道:“刘贡夫为人正直、清廉!”
文彦博笑了:“章子厚为人就不正直?不清廉了?”
司马光答道:“元丰中其父章俞,其弟章凯侵占民田,非法拘押他人,有司弹劾,章惇乃罢执政。”
文彦博听着,笑的更灿烂了。
这个案子的内情,别人不知道,他文宽夫还能不清楚?
完全就是构陷!
出手的人,正是当时在朝中的旧党。
当然,文彦博也不能点破这个。
点破了就真的要撕破脸了。
没这个必要。
他已经老了,不想再和人斗天斗地了。
只想着守住已有的成果,也只想着延续家族的富贵。
文彦博只是继续微笑,然后用一句话结束了司马光继续攻击的行为:“老朽记得,章子厚元丰四年被罢执政,数月后先帝便再次拜授章子厚为执政,还升任执政之首,为尚书左丞!”
司马光沉默了。
他算是明白了,文彦博是不可能被他说服的了。
司马光有些不明白。
明明去年这个时候,天下君子正人,还团结如一人,摩拳擦掌,势要尽罢王安石邪法为要。
怎短短一年,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?
文彦博、张方平、冯京、韩维,都已经偃旗息鼓。
现在,就连孙固也不大提尽罢邪法了。
反而开始对韩绛那个裱糊匠称赞有加。
想到这里,司马光不仅有些沮丧。
他看向文彦博,微微颤颤的起身,拜道:“确是叨唠太师了。”
文彦博拄着几杖,起身道:“老夫送送君实。”
“不必了!”司马光摇头道:“太师且好生将息自身吧。”
……
文彦博拄着几杖,目送着司马光的背影,消失在文宅的庭院阁楼之中。
他深深的叹了口气:“这个司马十二!”
“真是顽固、执拗啊!”
对司马光的固执和坚持,他是钦佩的。
因为他就做不到。
“可惜……”文彦博望向皇城大内的方向。
“此事,若只需说服两宫就够了,那老夫早就去做了。”
两宫听政已经一年有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