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很快出了繁华地区,越来越偏僻荒凉,凤倾华都不知道城里还有这种地方,“就在前面。”
远处出现一片低矮的房屋,这些房子称其为柴房更贴切,甚至有的还不如柴房,外面有几个更小孩子在玩耍,看到他们来了都好奇地在探头探脑,眼中都是惊疑和好奇。
然后他们发现一个熟人,有两个胆大的跳出来,“虎子哥,是虎子哥。”
虎子看见他们一下子从车上跳了下来,“我娘怎么样了,我请了大夫来救我娘了。”
两个小娃子偷偷地看着着马车,看到凤倾华和半夏出来更傻眼了。
“虎子哥,他们是真的来看病的?”
另一个连忙带路,“你娘还没醒呢,我们着急就来外面看看,幸好你回来了。”
侍卫跟了过来,“夫人你小心一点。”
他们脚下乱七八遭的也不知都是一些什么东西,脏乱差就是指这样的地方。
虎子在前面带路,他将披风小心地脱下来抱在怀里,小心翼翼的生怕弄脏了。
“马上就到了。”
他们七拐八拐地就到了一个房间面前,外面搭着一个简易棚子,里面有一个灶台,墙上四周都被烟熏的黑乎乎,烟灰落在到处都是。
虎子将木门推开,里面有一张低矮的床,一个妇人躺在上面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皱巴,看样子情况不太好。
这让凤倾华一下子想起了她在城西外难民营附近遇到的那个妇人,心中悲戚感一下子真满了,堵的心里难受,什么时侯人世间才没有这些苦难,所有的人不管富有还是贫穷,都健康平安。
虎子四处看看想找个凳子过来,但这个家里面是真的连个凳子也没有,虎子拘促地站在一边,“姐姐,真的不好意思,我家连张像样的凳子都没有。”
凤倾华摆了摆手,弯着腰看了看妇人的脸色,拿过她的手腕仔细诊脉,脉相很弱时有时无,她皱起了眉头,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,有一点低热。
“你娘这个样子有两天了?”
虎子点头,“嗯,我家里一文钱都没有了,我没办法才跑到药铺求药,还好遇上你们这样的好人,不然我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?”
他说着又是两眼泪汪汪的。
“别担心,不会有事的,就是劳累过度又长期吃不好造成的,这个病要慢慢养急不得。”
虎子听了心中难过,“我知道我娘就是舍不得吃才会变成这样的,可是我们家什么都没有了,最近连地里的野菜都被薅光了。”他脸色绝望又要哭了。
“你家里的人呢?只有你们两个人吗?你阿爹呢?”
半夏四处看看,关心地问。
虎子语气颤抖,“我们家在林州,一连三年都是灾荒,我奶奶被饿死了,我阿爹为了帮我和娘过河被大水冲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