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倾华对他怒目而视,“住口,我跟你从此恩断义绝,再没有任何关系,你这样假仁假义之人不配再称我们这两个字。”
温白被她抢白,表情愣了一下,扶着椅子把手的手背上因为用力而露出几条青筋来,他抿了一下嘴唇,眼眸里露出凶狠不顾一切的光芒。
“凤夫人,你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,我已经做到了仁之义尽,你若是还不知悔悟我便不客气,你不是想给战北霄治病吗?你可知道战北霄身上的蛊毒是怎么来的,若是没有元莫寒一心炼蛊,这世间何来的蛊毒,归根结底元莫寒也是害战将军的罪魁祸首。”
这一层凤倾华又岂能不知道,只是温白此时提起这个有点大牵强附会了,她脸色阴暗对温白相当的无语,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,什么都可以拿来为他所用。
温白见她没有说话,还以为她听了进去,眼眸之中泛出一点得意神色,“元莫寒不止是南虚百姓的罪人,更是你我共同的敌人,他若不除,这世间蛊毒永无止尽,今日是战将军中毒,明日便会是其他将军中毒,所以为了天下苍生,凤夫人你只要亲手杀死元莫寒,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,天下再无蛊毒祸患,你就是万人敬仰的英雄。”
他竟然为自己的狠毒心思,贴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,真是虚伪至极令人唾弃,他这是帝王的优点没学来一成,这厚脸皮扯大旗倒学了个十足。
凤倾华还没有答话,元莫寒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,凤倾华并没有背叛自己,这一切都是因为温白在捣鬼,他这副嘴脸让元莫寒想刺他一万剑也不解恨。
他双手抓住了牢门,眦目欲裂一般,眼眸之中充满着血丝,整个人都是疯颠状态,歇斯底里咬牙切齿道:“温白,你这个虚伪卑鄙的小人,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,夫人是如何帮你的,放弃了雪山的寻药之行回来救你,你这样恩将仇报早晚要遭雷劈。”
温白面对凤倾华时心中还有一丝愧疚,但对于元莫寒他就只剩下了仇恨还有野心,他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,整个人都似罩了一成寒气,“元莫寒,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,没有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胡说八道,凤夫人和战将军的恩情我时刻铭记在心,等将你了结之后,我自会寻遍天下名医,我就不信没有人能解战将军身上的蛊毒。”
元莫寒冷哼一声,“你倒是挺给自己找台阶下,你以为夫人也跟你一样傻,她的医术有多高你也不会不清楚,但她都没办法的事情,你以为天下还有人会吗?我告诉你这种蛊毒除了我能解,没有人能解,你不过是在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罢了。”
他又转身了凤倾华,“夫人,你不要被蒙骗了,他的居心早就路人皆知,他刚坐上国君之位,就是想稳固地位,不惜牺牲战将军的性命,你一定要看清他的真面目,我早就跟你说,他不止是要算计我,你和战将军都在其中。”
凤倾华岂有不知温白的用心,但她也没有办法,此时正在想对策,若是自己一味激怒于他,不但于事无补还会恶化情势,她此时想用一个缓兵之计,自己先让温白放松警惕,然后再寻找出宫的办法。
她脸色沉下来,“元公子所说之事我都明白,但温白的顾虑也有几分道理,只是此事涉及到北霄的生命安全,我不能不慎重考虑。”
温白见此更是将南虚百姓的安危当成自己的挡箭牌,义正词严道:“凤夫人一向深明大义,绝不会为了一个元莫寒,而将百姓的性命置之不顾,不管他手中有什么灵丹妙药,孤绝对不会拿南虚百姓做赌注,江山社稷远比这些个人恩怨重要。”
元莫寒觉得温白无耻卑鄙至极,没想到他还会变本加厉到此种地步,他松开了牢门呵呵冷笑,声音极其怪异,在这个阴森的地牢之中让人后背发凉。
“好一个为了天下百姓,试问南虚国有这样一位忘恩负义的国君,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,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,他对自己的恩人尚且如此无情,怎么可能会以百姓为先,他不过是为了自己和私心,他不过是想长久地坐在这个位置之上,受着万人敬仰。”
他的笑声让在场的人都有点毛骨耸然,温白被揭穿了心思,更是焦躁万分,“元莫寒,人这是以已度人,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自私,孤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,何需别人来置喙。”
凤倾华见二人越吵越厉害,事情一直没有一个结果,她还在担心战北霄的身体,脸色不免急躁起来。
“温白,你不必再扯什么大旗,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想怎么办?”
元莫寒冷笑看着温白,“哼,他就是想除掉我,然后战将军不治而亡,夫人伤心过度不知会发生什么,他还会如何,他就是看出来战将军太过骁勇善战,夫人又聪慧过人,他是怕你们回到天陵国之后将南虚吞并,这是想一网打尽以除后患。”
他此言一出,在场的人都心中一惊,温白这果然是一盘好棋啊,没想到他用心如此险恶,借着抓元莫寒为名,目的原来是除掉战北霄夫妇,杀人于无形软刀子厉害,还扯着南虚百姓做挡箭牌,这招够毒。
温白深埋心底的私心被他如此说出来,更加怒不可揭,“住口,元莫寒,简直血口喷人,什么依据也不没有,就胡乱猜测,那你又是何居心,名是去雪山寻药为战将军寻药,其实是对凤夫人觊觎已久,想在路途之中害死战将军,然后抱得美人归,这还用我来揭穿吗?你会好心到心甘情愿为情敌解毒?!”
温白也毫不客气地攻击元莫寒,两人眼中都冒着怒火,就差没有刀兵相见,元莫寒由于被驱蛊药浸入体内,他现在无法施展蛊术,想让凤倾华早日看清温白真面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