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一个马车停在半道,燃了一圈火,围着几个人,看样子是富贵人家。齐玲儿摆弄了一下头发,上前道:“大哥,我也是过路的,可否同你们晚上住在一起,也好提防着有什么意外。”
半天没听见有什么响声。齐玲儿抬头一看,于州邪笑着站在她面前。
不等她惊呼出声,于州身边两个侍卫就把她按了下来,嘴里塞了块破布。
于知县知道自己怕是要出事,狡猾的想办法把惟一的独苗苗送了出来,赶巧,就在这天晚上,谁能想到能被齐玲儿给看到。
于州脑子不管用,还想着把她带上给自己撒撒火,这些日子捧着这女人好些天,还没来得及尝尝味道。
可于知县给他的几个侍卫不愿意,这一路凶险,他们才不想多带一个累赘,利索的扒了她身上的金银细软,竟然有好些好东西。
于州看见了这些,也就不说什么了。
齐玲儿吓得涕泗横流,哀哀的躺在地上想要求于州放过她,却没人理她。
等到于州一伙人歇够了准备继续上路,打头的那个侍卫利索的给她灌了不知名的药,把她弄昏了扔在了一边。
运气好了被人看见捡一条命,运气不好被野兽吃了,也怪不得他们。
女主很不好,相对应的,泠然好的不得了。
她本来是想要先去县衙谢谢这位刺史大人,只不过自从方老爹这个官司了解之后,百姓们报官的积极性高涨,一窝蜂地跑去县衙门口说着自己的案子,就连某某家丢了几只鸡,怀疑是谁都去报了。
张经年倒是也没好意思打击大家的积极性,反正记的人也不是他。不过正儿八经的案子也不少,他这些日子被困在县衙日夜操累,泠然想了想,送去了一罐老鸡汤。
意思到了就行,也就不打扰大人了。
她又跑去了西连村,安二丫已经回家了,她专门去谢了大丫。
“谢谢你,若不是你找来了张大人,我爹这案子恐怕还要拖些时候。”
安大丫摇摇头:“不是我。”
泠然有点懵。
安大丫叹了一口气,给她说了实话:“我爹以前是皇帝伴读,后来……后来家里出了些事,也就成这个样子了,带着我们一家跑到这儿。本来想着清贫些也无妨,只是没料到遇到了这些个畜生。”
说起这个,她又有些愤愤:“我跟爹娘商量了,以后就算过得惊险些,也比现在身家性命都交到别人身上强,于是托人想办法给京城送了折子,让皇帝想起我爹来些。可是……可是也没这么快啊。而且张经年是个纯臣,实干派,长年外放,跟京城里各边的势力扯不上关系,性子独的很,不可能沾染这件事的。”
两个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最后也看不出个所以然,干脆不再谈。
安大丫是真的挺喜欢泠然的,拉着她跟她说:“你知道吗?齐玲儿几天前被人在城外发现了。”
这个泠然竟然没听说,她最近不是忙着给方老爹养身子,就是跟阿祁黏黏糊糊,对女主确实忽视了一些。
“怎么回事?你知道?”
“我怎么知道?”安大丫很老实的摇摇头,“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,听说她嗓子都被毒哑了,不能说话,被那个混蛋,就是害你们家那个混蛋——”
“申毅。”泠然提醒。
“对,就是被他带回去了。”
女主这么惨,泠然虽然猜不到来龙去脉,但可以确定的是,她身上的气运恐怕已经不多了。否则身为小世界的女主,她是万万不可能收到这样的伤的。
让齐玲儿不能说话,岂不是比杀了她还难受?
安家人都很和气,安二丫也没有自怨自艾,只是更不爱说话了些,却默默地送她出了村门口。泠然恍恍惚惚回去,一路上感叹自己运气实在是惊人,随便抓了个帮手就有这样的背景。还随便一碰,就碰到了青州刺史来了莲花县等到她进了李明祁家的院子,活蹦乱跳扑进了阿祁的怀里,撒娇要抱抱,听见旁边传来一阵爆笑。
“哈哈哈哈哈,你们这些小年轻。”
泠然僵硬的回头,看到那个神棍一样的刺史大人笑得前仰后合,一时激动还拽掉了自己一根胡子。
李明祁抱着她,不叫她从自己怀里逃走,大大方方把她抱到了旁边的石凳上。
“你们认识?”泠然忍不住问。
“是啊。”张经年心疼得摸了摸下巴,“这是我好不容易挑好的的门生呢,来给他办件事,岂不是理所应当。”
泠然突然想起了他突然离开莲花县的几天,恐怕就是去求了张经年。
李明祁看着小姑娘盯着他,眼睛水汪汪的,像是有话说。
他给她端了一杯茶,不让张经年再闹她,好好跟她说了前因后果:“我从前小的时候……在学堂偷学。那时候没钱,就蹲在窗户底下听先生讲课。后来要谋生计,就自己找书看,有次出远门在外碰到了张先生,他考了我几句,要我隔段时间就去找他,后来就认了我做门生,以后跟着他读书。”
中间省略了一些曲折,比如他是如何白天卖肉,晚上加班加点用功赶上张经年布置的进度,刚开始的时候又是如何被他批评拒绝……这些都过去了。
泠然小心翼翼的问:“那你以后是不是不做屠户了,那咱们……还有肉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