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燕如又回望院中,却见冯敏儿并没有冲出来,只听见叮铃哐啷的铁链声响了几下就偃旗息鼓了。
她压下震惊,抬起眼睫,再次看向身后白衣公子,回道:“这不能怪你,是我撞到你了,该我道歉的。”
江燕如还记得白望舒十分爱洁,刚刚她一脚还给他鞋面踩出了灰印,这就让她有些局促不安。
“不妨事。”白望舒虽然爱洁但也不会失礼于人,更不会怪罪一个因为惊恐而误入他怀的姑娘。
“听下人说你想见冯姑娘,可惜她如今的状况并不好,我担心你会害怕这才赶来的。”他的声音十分柔和,徐徐道出自己的来意,都让江燕如不由生出一种被他关心和照顾是一种十分感动的事。
不过须臾,江燕如从感动中回过神,“冯敏儿她这是怎么了?”
“她疯了。”白望舒走到院门前,十分遗憾地道:“我本想救她的,但是没有来得及。”
江燕如心中骇然。
这就是奴隶场其他姑娘的下场吗?
萧恕莫不是专门带她来看冯敏儿的悲惨,好让她别再想着逃跑的事。
“不过你放心,我已经派人传信给她的家人,若不出意外,不久后会有人来把她接走。”白望舒合拢院门回头对她一笑,轻声询问:“江姑娘可需要我替你传信出去?”
“呃?”江燕如脑子空了一阵。
传信给爹么?
“不过听闻江叔叔不在蜀城。”白望舒露出为难,转眸又关切问道:“那你可知道他去哪里了么?”
“在……”江燕如随着他走近的步伐仰头,张嘴才吐出一个字,猝然就咬住了唇。
她忽然想起件至要紧的事。
第17章不能不能告诉任何人
她不能告诉任何人。
爹离开的时叮嘱她,他要去办一件极重要的事,所以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向,只消知道来年她生辰之前,他一定会回来。
江燕如不是不信爹的话,只是对长时间的分离还是感到焦虑和不安。
因为这件事,她甚至对爹在临别前发了一顿脾气。
以往江怀魄偶尔也会出城办事,但从没有离开她这么久,更不会把所有师兄弟都带出江府,徒留她一人守在蜀城。
如若不是这样,宣云卫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她带走。
江燕如怅然叹了声气,垂下脑袋,仿佛被暴雨打弯的小草,孤苦无依。
白望舒见忽然就变得垂头丧气的小姑娘,温声关怀,“江姑娘这是怎么了,你不想江叔叔来救你了么?”
江燕如鼻头一酸,轻轻摇了一下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