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爷说,丢了夫人?
有人窃窃私语:“二爷真丢了夫人?不是说是丫鬟吗?”
“二爷也没有娶妻啊,奇了怪了!”
“真是……”
不远处,贺陵闭上眼睛:“二爷竟……”
贺陵喉头哽了哽,说不下去,好半晌才涩声道:“二爷竟已经对柔兰用情至此。”
邵同奚脸上浮起茫然。
夫人?柔兰吗?柔兰不是丫鬟吗?
同样被震撼的另一边,姚云荼所坐的位置,正对着红布长道。
姚云荼徐徐转过头,同随身丫鬟确认,显然也是恍了神,“我听错了吗?二爷说……”
姚云荼本就对情况不甚熟悉,以为自己判断错了,蹙眉再次问那丫鬟,“柔兰不是二爷身边一个丫鬟吗?难道消息有误?”
丫鬟摇头慌道:“奴婢未曾听说过二爷娶妻啊,消息分明就是这样的……小姐,事情同我们想的不大一样,我们是不是不该帮……”丫鬟见事态不对,起了后悔的心。
她们是不是不该帮柔兰离开?
姚云荼正思衬着,陡然听见丫鬟就要说漏嘴,立即斥责:“住嘴!”
丫鬟反应过来,惊慌失措地捂住嘴巴。
可即便姚云荼打断了丫鬟即将说下去的话,却也晚了。一些话已经出口,是收不回来了。
人群最显眼之处,长身而立的男人略略侧身,掀眸朝她们看来。
没有波动的情绪,神色平和。
姚云荼让自己镇定下来,扯起唇角,冲祝辞轻轻颔首,只作客套的寒暄,随即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。
直到片刻之后,那摄人的视线移开,姚云荼才紧紧攥住帕子。她面上没什么异样,但心底已是撼动。
——这位祝家二爷,竟这样敏锐。
太可怕。
另一头,站在堂厅外围的祝老太太气息不稳,平嬷嬷忙给顺气,祝老太太这才缓过来,痛心疾首,不再看祝辞,只颤抖着手道:“平嬷嬷……平嬷嬷,他竟当真同他那父亲一样,存心要败坏我祝家名声……”
平嬷嬷眼圈都红了,“老夫人,您别这样说,柔兰是个好姑娘。”
祝老太太嗤笑一声,闭上眼睛,不再说话。
富献被拖了下去。临走前哀嚎冲天,一连声地求饶,皆是诸如求徐二夫人救他的话,直到被拖走了,耳边才落得个干净。
下去搜查的家丁回来,回禀的无一例外是没有收获。
果然是跑了。
青天白日的,庭院里大摆宴席,红红火火欢天喜地,府里却悄无声息地失踪了个人,怎么不让人心惊。
宴席上的宾客都面露恐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