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笙没见过那么多的钱,她心疼,她舍不得,她宁肯用脚走四个时辰去县里。
但这几天她见识到哥哥们的赚钱能力,也看到了许默的孤单与沉默,小财迷终于决定大放血。
“你你你,你租了驴车。”郑如谦也惊呆了,回过神就是心痛,“这得多少钱啊,今天赚的钱恐怕都要砸进去。”
姜笙咬咬牙,“我不是租的。”
“不是租的?”郑如谦很是发懵,扭头看看左右。
方恒和许默都有些疑惑,只有温知允神色平静。
那是因为姜笙提前跟四哥商量过了,她手里还有两个金豆子,原是打算给郎中大夫的,后来郎中大夫遇害,两个金豆子还在姜笙手里,她想来想去,觉得每次去县里送菌子都用腿跑四个时辰太残忍,坐牛车久了也不划算,倒不如咬咬牙买一辆驴车。
温知允表示支持,那金豆子他也没想过替父母收下,只说姜笙愿意如何用便如何用。
姜笙含着一口血买下了这辆驴车。
老驴的价格是二两银子,平板车便宜只要三百个铜板。
姜笙把两个小金豆交出去,换回来大把铜板。
“两钱的金豆子,等于三两白银,一两白银一千个铜板,你是要七百个铜板,还是要半两碎银?”车夫问。
姜笙没有任何犹豫,“要七百个铜板。”
她也想尝试一下,钱袋子哗啦啦响的感觉。
车夫人很好,耐着性子数了七百个铜板给她,临走时还问几个小孩,“会赶驴车吗?”
几个小人头齐刷刷看向方恒。
方?全家希望?好身手?恒有些不知所措,他是赶过车,但那是马车。
没人教过他怎么赶驴车。
不过想想,驴跟马算近亲,长得也……差不多,应该算会吧。
方恒一生从不露怯,哪怕心底发虚,也冷着脸点头。
给人看着就觉得,这孩子沉稳,他说会就一定会。
老车夫不再多言,揣着金豆子回去复命。
余下几个孩子,蹦蹦跳跳着围在老驴身边。
有摸头的,还有撩尾巴的,就连温知允都忍不住摸了摸结实的平板木车。
往后,他们也是有驴车的人了呢。
姜笙努力收起自己的大牙花子,但还是乐得能看见嗓子眼,“二哥三哥,你们把大哥抱上马车,我们去送菌子。”
“我?”被点到名的许默满脸疑惑。
但很快他想明白,疑惑变成了怔忪。
他就说,连面都只买粗粉的姜笙妹妹,怎么舍得一咬牙买了辆驴车,原来是为了他不落单。
小姑娘年纪不大,心思却格外细腻。
许默鼻尖有点发酸,但这么多弟弟妹妹,他又不好意思,只能强忍着,任由酸涩从鼻尖蔓延至喉咙。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