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科举舞弊,如夺权叛国。
历史不会手软,所有的黑与白都将呈现,天家的懦弱与大义,鞠贵妃的骄傲与张狂,大皇子无能与怯懦,二皇子的阴冷与凄凉。
“遗憾故事没能如祖父所期许,祝家人兄友弟恭,携手相助。”
阳光刺目,长宴身着橘黄色太子蟒袍步入,踏上回宫的路途。
自皇城门口叛乱日后,天家神智就再也没清楚过,政务几乎全权转交太子,由太子府众人肩负。
长宴得了闲就会去小院与哥哥妹妹团聚,更多的时间却还是在东宫里奋笔疾书,处理一应事务。
从某种角度来说,他自由了。
但他也永远地困住了。
姜笙握着两颗荔枝,呆呆地看着五哥的背影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许默揉了揉她的脑袋,“开心点,大战告捷,将军和老三都可以回家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姜笙果然裂开嘴笑了,“等到三哥回来,我们都会在这座城里陪着五哥的对吧,他一个人不会寂寞的对吧。”
许默没有回答。
“小姜笙,有人来九珍坊谈生意。”张香莲的呼唤声适时响起。
姜笙脆脆地应了一声后,果真去忙碌了。
许默长松一口气。
夏季的日头总是那么毒烈,他撑开油纸伞,施施然地离开小院,坐马车抵达丰京城外的小别院里。
说是别院并不准确,因为这里的院墙格外高耸,木门厚重结实,门锁上挂着手腕粗的铁链。
许默勒停马车,轻车熟路地拴好缰绳,又从马车里背出个包裹,并用钥匙打开铁链,推门进入。
倘若让弟弟妹妹看见了,恐怕眼珠子都得掉地上,以为他金屋藏娇。
再定睛一看,院子里果真坐着个姑娘,年纪轻轻又貌美如花,只是绣花的动作僵硬死板,如同机械摆动。
只有听见开门声,她才转过头,露出过于苍白的面容,“你来了。”
“这些是几日的食物与水。”许默冷漠地放下包裹,“好好活着。”
姑娘像是听见什么大笑话,“你将我囚禁于此,却又让我好好活着,外人可知许大人如此藐视枉法,如此模式纪律。”
许默难得寡言。
以前不懂,总觉得做人要光明磊落,要问心无愧。
直到王扶风离世,罪魁祸首王玉瑶却依然逍遥自在,他的眼角就被血色侵染,他费尽心思寻找,却难以在律法上抓住破绽。
无论是方远的欺君之罪,又或者祝长煜的谋逆夺权,都成功将王玉瑶摘了出去。
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,借助在未成婚的夫婿家里,什么事情都不清楚,什么事情也不知道。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