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崔如意的小女儿前阵子拉着他衣角说长大要和干爸结婚时,都被他毫不留情地给塞进了沈涟漪怀里,狠着心再没抱一下。
直到小姑娘抽抽搭搭地道歉,他的神色才缓和过来。
没有人能替代苏釉在路桥心里的地位,每个人都知道。
所以即便谭淞对苏釉很是有些意见,也只得对着苏釉回了一个温和的笑容。
活动结束的时候,有几位辩论得无比热烈的年轻人还意犹未尽,他们彼此加了微信,才握手道别。
苏釉和科研组的同事一起起身,他看了看坐在角落里始终没有离开的路桥和谭淞,偏头和其它同事说了几句,便抬脚走了过来。
“淞哥。”他叫了一声,又含笑看路桥,之前平台上的那点慌张和失措也已经消失无踪,“你们还不走吗?”
“我们一直等着你有空闲的时候能过来叙叙旧呢。”谭淞说,察觉到路桥在桌下不轻不重地踢了自己一脚,不觉笑了笑,“毕竟多年不见了。”
谭淞这样说,苏釉便不好直接就走了。
他想了想,觉得有些事情确实也应该和路桥交代一下,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。
而且,现在也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。
毕竟路桥已经结婚了,即便已经过去九年,但是他和他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事情,也并不是说抹去就能彻底抹去的,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单独见面的好。
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,也怕会对别人造成伤害。
他点点头,含笑坐了下来:“我先给同事发条信息,让他们先回去。”
他掏出手机来,低头噼里啪啦打字,很快就又将手机放了下去,含笑抬起眼来。
路桥看着他手里的那块手机,眼皮不觉一跳。
手机外面套着简白色的外壳,很干净,但是机型却很老了。
是九年前他送他的那款。
“这部手机……”他喉结滚了滚,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。
可即便他没说,苏釉的动作也足以说明一切。
他迅速抬手将手机盖住,但似乎又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多余,最终慢慢将手移了开去。
这确实是路桥送他的那块手机,即便他一直用的特别爱惜,但毕竟九年了,这手机还是坏过,不止一次。
第一次是他晚上打完工回学生公寓的路上,那天的天很冷,他在车站等了很久,直到冻到手脚发麻公交车不知为什么都还没来,他不太舍得打车,就步行往回走。
打工的地方离学校和居住地都不是太远,以他的脚程步行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。
可偏偏那天他很倒霉,风很大不说,走到一半儿的时候,还遇到了几个小混混。
苏釉是从小打架打大的,虽然欧洲人体格比他高大得多,但他也没怕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