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”周茉犹豫片刻,“你们都说开了吗?”
“现在这样不是很好?”苏釉笑了,以为她在说九年前的事情,路桥已经放下并开始了新的生活,没有比这更好的了,他很认真地看着周茉,“姐,这样就很好。”
又含笑强调:“真的。”
周茉只得绕过了这个话题,她还有很多话要问,很多事情想知道:“你小子究竟是什么时间回来的?之前都去了哪里了?”
“回来两天了。”苏釉笑着说,看到水池里还有没洗的杯碟,便戴上手套过去打开了水龙头。
“谁让你干活儿了。”周茉拉住他,“给我讲讲你这些年都干什么了,为什么就那样不辞而别。”
苏釉抿了抿唇。
“那就给我好好讲讲你都干什么了,有没有把书读下来,现在在干什么?”周茉没好气地说,她心里堆积了无数问题,但真的看到苏釉坐在自己面前了,才发现自己最关心的其实也就只有这些,“有没有被人欺负,受没受委屈?”
“谁能让我受委屈?”苏釉眨了眨眼,在周茉身侧落座,言简意赅地向她说了说自己读书和工作上的事情。
他们分开的时间虽然不短,但他身上其实并没发生太多的事情。
医学生本来就忙,外加他还要见缝插针地打工赚钱,大学生的社交活动以及丰富的课余生活,他其实都没有体会过。
后来还没毕业,他就直接被所就职的医院要了过去,入职后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,连打工的时间都没有了。
说起来,他的九年比别人过的都要难一些,但仔细想想,其实又好像比别人过得都要简单一些。
因为没有时间去想太多的事情,忙忙碌碌的也就那么一天天地过了下来。
很多时候甚至像是无知无觉一般。
“我们柚子就是厉害。”周茉听完后情绪很是复杂,但又忍不住为苏釉高兴,“做医生好,是个让人尊敬的职业。”
“我技术可好了。”苏釉笑道,“将来姐生孩子的时候我亲自给你接生。”
“去你的。”周茉被他逗笑了,没忍住在他肩头推了一把,“怎么出去几年还学会油嘴滑舌了?”
见苏釉对他弯着眼睛笑,周茉说:“我啊,这辈子是不打算结婚了。”
苏釉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。
周茉又说:“我现在不缺钱,有事业,为什么非得结婚呢?不过你……”
门外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将周茉的话打断,吕少言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:“姐,你说的是真的吗?柚子真回来了?”
苏釉和周茉都还未及说话,通往门外的帘子被人猛地掀开了。
吕少言比以前长高了许多,鼻梁上多了副眼镜,此刻手里握着根不粗不细的棍子,气势汹汹地探头进来。
本来是下定决心无论苏釉怎么认错怎么讨饶都定要打断他一条腿的,可手还没抬起来,就先看到了苏釉脸上的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