阗悯凑近要往舒桐耳朵边说话,舒桐一个扭头,面对面道:“做什么?!”
阗悯再凑不上去,干笑一声:“你别这么防止我。”
“我就这么防着你!”两人推推拉拉,跟王宇说了告辞,真往屋里去了。王宇瞧着二人去向,扯起嘴角轻呵一声,往适才阗悯坐过的树看了看,爬了上去。
阗悯被舒桐拽了一路,秉持着“做戏要做全套”的原则,手也往舒桐腰上揽。刚进门,舒桐就往他脚上猛踩,还好阗悯知道他这些习惯,缩得够快。
“你这是没事找事?”舒桐压着嗓,不是忌惮府里还有个许妄就想破口大骂。
“他借酒疯为难我,我只得说我有心上人。”阗悯合上门,幽幽叹了口气,“怎么,做我心上人委屈了你?”
“是我配不上你。”舒桐翻了个白眼:“王爷配你刚好,可别让我委屈了。”
“这一路你好歹配合着演一演。”
舒桐听着头疼:“怎么演?许将军还在呢,你让我脸往哪儿搁。”
“只别当众拆穿,他要说便让他说去。”
舒桐从未想过有与阗悯传断袖的一日,忽地开了窍:“也罢,这一路无聊,就勉强与你谈情说爱了。”
阗悯见他这么“勉强”,不由好笑:“你与龚掌柜怎样了?”
“我们还好,好歹见过了。”
阗悯放下心来,又愁眉不展:“她有没有说…………”
“王爷明日可能来不了。你既要避嫌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阗悯虽知其中道理,可依旧想再见见他。
舒桐不忍见他难受,拍了他肩道:“今日早些休息,明儿还起早去军营呢。”
“嗯。”阗悯点头应了,自去休息不提。
第二日五更刚过,舒桐许妄王宇就已清点好了人员和马匹,带着行李往城外驻军处去。几人在卯时初便领了大军在城外列队,等着正泫检阅。文武百官分列阵前,阗悯左右看了一圈,唯独没有见着岫昭。他心中不是滋味,连正泫到了都依旧心不在焉。待得皇帝祭天完毕,随侍一旁的老太监传话,从侧边人群中押出一个囚犯来。
正泫差人奉上长刀,对阗悯道:“此人乃云滇奸细,阗卿可知怎么做?”
阗悯双手取刀,走近了那束缚挣扎的人,手起刀落,速度快得如电光一般。“衅旗。”阗悯语气冷淡,话音方落,便有随从将那跌落地上的尸身扶起,将怵目的鲜血淋在军旗上。
正泫似是对他的身手十分满意,赞道:“爱卿此次出征想来不会让朕等得太久,朕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阗悯垂目,将沾满血的长刀奉还,又令人将人血撒在战鼓上。祭祀完毕,皇帝授以斧钺、阗悯持钺柄而拜,群臣皆跪伏于地,三呼万岁。
待得礼毕,正泫赐酒,阗悯喝了令全军起行,号角声起,步兵当先动了起来。此次行军先锋由原驻军营的李龙吟将军担任,右军舒桐,王宇领左军,许妄殿后。阗悯领中军缓行,走出不远便往后一望。他这些下意识动作还好没人注意,直到看不见身后群臣,才打马出了阵。舒桐见阗悯的雪玥一骑绝尘,零落的马蹄在地上踏出了一溜烟尘,打马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