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拉申科知道马洛科夫此次前来,肯定不会是专门来给自己送升职信这么简单。
自己的脸还没大到能让莫斯科正炽手可热的克格勃中将,大老远出国跑一趟专门来给自己服务,必然会有其它什么自己暂且不知道的秘密或者说目的。
而同样是由马洛科夫刚刚递上来的这另一份不知名文件里,显然就有马拉申科所要找的答案。
借着马拉申科开始看另一份文件的功夫,就坐在其手边沙发上的马洛科夫也开始了更进一步的解释说明。
“需要做的事很简单,马拉申科同志。”
“你只需要在这份举证文件上签字,成为证人之一,坐实朱可夫的种种令人不耻行为和卑劣行径,坚决和朱可夫这种人划清界限。”
“如此,我此行的任务也就完成了,除了这两项之外再无其它。”
“或许我们还能一起喝上一杯、一起叙叙旧,我可有段时间没跟你好好聊过了。”
“。”
马洛科夫款款而谈的话语声在耳边回响,手握着文件逐句逐行往下看的马拉申科却是越看越不对劲,直至最后的眉头紧皱。
“马洛科夫同志,你确定这就是最终版本吗?而不是什么拿错了的,或者是征求意见的草案版本?”
不置可否的马洛科夫先是看了眼马拉申科那一本正经,又确实难以置信、想得到答案的认真表情。
转念一想之后,好像能提出这种问题于马拉申科而言也实属正常,毕竟马拉申科和朱可夫以前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,随即便以笑着开口的形式向马拉申科点头回应。
“没错,这就是最终版本,马拉申科同志。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,我可以为你解答,这也是我此行的任务之一。”
“。”
预感得到了亲口印证的马拉申科依然眉头紧皱,确信马洛科夫这不是在同自己开玩笑后紧接着开口。
“但你看看这文件上写的都是什么?马洛科夫同志。”
“很多事情都是朱可夫同志从来没有做过、还远没到这一步的,像是这一条,阴谋将军队变成自己的个人所有物,暗中策划组织多年,应当考虑是否以叛国罪论处。”
“天哪,仅仅是这一条,就这一条而已还不说其它,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“朱可夫同志是被权力迷失了双眼,但他也只是一时糊涂。看看他过去所做的那些事、那些贡献,他怎么可能干得出叛国这种事来呢?是一时糊涂还是阴谋叛国,这两件事的性质有本质上的不同。”
“很抱歉,马洛科夫同志。我无法在这种“虚空举证”的文件上签字,因为这是根本没有发生的事。我不会跟朱可夫同志一道去做那些军人不该做的事,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因为他对我所做的事而蓄意去打击报复,这两件事之间根本毫无干系。”
“。”
一直在单手把玩手中一枚硬币的马洛科夫并不显得很意外,似乎马拉申科能这么说,在他看来算是某种正常情况、不足为奇。
但却并未很快开口,而是在马拉申科的等待中,将硬币颠来倒去地在手中把玩翻覆了十几个来回后,这才悄然转过头来,报以微笑的表情向马拉申科轻言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