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严著将侍卫让进房内,说道:“我们下了席就在房内,没听见什么动静。”
那两个侍卫在房内看了一圈,停在了柜子前,有一个侍卫打开了左边柜子,里面空无一物,而此时姚章青正躲在右边柜中,他关上左柜,又要伸手去开右柜。
姜严著见了,怒喝道:“好了!房让你们进了,床柜也给你们看了,若要细搜,不如来我身上搜,看看我可藏了兵器不曾?”又嗔道:“我今日满心欢喜来赴宴,被吵醒不说,还要这样被搜查,这是你们祁王殿下的待客之道吗?我可要去问一问。”
那侍卫见她认真恼怒了,抽回了手,笑道:“我们搜查刺客也是为了将军的安全着想。”
姜严著挥手道:“不必在此打官腔,查也查过了,我还要睡觉呢!”
那两个人也顾不上再看柜子,连连道歉退出了房间。
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又来了三个侍卫,领头的一脸严肃道:“我们管家的吩咐了,所有箱笼柜子都不放过,要一一查看,得罪了!”
说完便径直进屋,将两个柜子全部打开,都是空的。
他们再来时,姒孟白没有起身,在床上打起了鼾,他们又查了一圈出去了。
听他们走远,姜严著才轻手轻脚回到床上,姚章青这时候正撑在这拔步床的顶上,见她来了,轻轻跳了下来,姒孟白也坐起身朝外看了看,笑道:“这回没事了!”
姚章青也笑道:“还好将军方才让我出来躲在这里,他们居然真的还会再来一趟。”
姜严著又贴着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,说道:“估计还要闹上一阵,等天亮前,你再走。”
果然这一晚在院内各处,翻了个底朝天,也没找到杨二哥说的那个刺客。祁王也十分气恼,着人来问:“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,那跑了的是不是你们捏造的?”
杨二哥对此无从辩解,又气恼他父亲竟可以绕过他,指挥他的人,另外也恨自己刚放了话竟被打脸,险些被人在睡梦中取了首级。
他有气无处撒,一晚上把那个百户揍了个死去活来,但那百户是真的不知道另一个刺客是什么人,委屈得直哭。
祁王那厢也猜到这次是杨五爷想杀姜严著,不知怎的走错房间,险些杀了自己儿子,也恼他在自己地盘这样不知轻重。
但他与杨五爷关系不比旁人,是过命的交情,遂也不十分苛责杨五爷,只是同杨五爷讲明,送太上皇回京还需要燕东军的襄助,告诫他在回京以前不许贸然动手。
杨五爷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这百户会杀错人,亦不敢跟祁王辩驳,只是连连称“是”。
随后祁王命人杀了那百户,园内上下都封口不许外传此事。对这些客人,也只说是杨二哥手下的将领对破城奖赏不满,所以才夜半行刺,将这一夜乌龙掩盖了起来。
待到次日一早,祁王只当无事发生,好生送各人出园。姜严著也没说什么,只是感谢了祁王的招待,笑吟吟地带着姒孟白去了。
昨夜的戏她非常满意,还有几件事处理完,就等着他们自杀自灭。
回到城外大帐,见姚章青也已回来了,集结人马整顿了一番,因为此番破城他们不是主力军,太上皇的封赏被江南军分了个七七八八,姜严著也没有去争,所以留给燕东军的赏赐十分有限。
为了稳定军心,她在营内安抚了一番,又派人往蓟州去报给燕东中军营,说明了太上皇这边的情况,后面将由安东都护府给这些将士发赏。
另一边祁王则在城内与一些旧臣商讨太上皇回京事宜,皇上在洛阳知道祁王已攻入汴州,明白了他的打算,但他又不能公然指责自己的母亲太上皇要造他的反,只好再发圣旨,说祁王挟太上皇以令天下,派兵到汴州讨伐。
然而此刻洛阳已是人心浮动,朝臣渐渐分为两派,虽然太上皇已退位十年,但洛阳的势力盘根错节,有不少人指望着从这一次政变中占个有利位置,一朝翻身。
所以皇帝派往汴州的兵,因为各方势力拉扯,整个队伍并不齐心,行进速度也不快,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往汴州开来。
姜严著安顿好手下的兵,又派人进城去找杨二哥,让人带了句话给他:“我欠二哥的情,如今该还了。”约定他第二日在城内一处僻静茶馆详谈。
杨二哥收到了消息,心下一喜,赏了来人说明日必到。
此刻他还不知道,一把铡刀已经悬在了他头顶。
第18章燕王
姜严著早早到了茶馆内,要了个清净雅间,静静喝茶等杨二哥。
她一面喝着,一面看窗外草地上鸟儿啄食,十分悠闲。过不多时,杨二哥从外面匆匆赶来,他今日特意换了身衣服,里面是一件紫色暗纹厚锦长袍,外面是一件白狐狸毛,腰间挂着白玉禁步。
比起前日的武夫打扮,今日倒多了几分文雅。只是他那张狠厉的脸,配上这身衣服,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。
姜严著没换衣服,还穿着那日赴宴的常服,见他来了,笑着请他在对面坐下。
她开门见山道:“前日感谢二哥替我挡了一刀,我今日有个绝好的消息报答二哥。”
杨二哥听她说起这事,倒有些不好意思:“那百户胆大妄为,原是个误会,将军不要放在心上。我同我父亲再三确认过了,他绝无加害之举,更谈不上报答。”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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