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媚儿,上茶!”
兰亭书房内,皇甫七夜的眸光紧紧地盯着他手中的折子,未曾抬头,只是习惯性地吩咐了一声。不一会儿一杯刚刚泡好的热茶便被小心翼翼地端到了他的跟前,轻柔地放在了他面前的桌案上。皇甫七夜的目光依旧放在原处,未有丝毫偏离,只是继续习惯性地伸手接过了茶杯,靠近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,细细地品着。忽而,他觉到了一丝不对,厌恶地凝了凝眉,冷淡地开口道:
“本王不是说了只喝贡茶吗?拿下去换了吧,下次别再出错了!”
“好,臣妾这就去为王爷重新沏茶!”
如青丝般缠绕妩媚的声色顿而闯入了皇甫七夜的耳畔,惹得他一瞬心惊,顿了顿手中的奏折,猛地抬起眸来,将她纱衣浮动,轻遮半掩的玉体看了个真切,才又恢复了往常的漠然轻启唇齿:
“你怎么来了?媚儿呢?她怎么不来伺候?”
司空玉稍稍一怔,眼珠轻转,应道:
“哦~~王爷说那丫头啊,她说想家了,想回家探探亲,臣妾见她这般思乡深切,便代替王爷应允了!”
话音刚落,皇甫七夜的身子猛然一僵,干脆放下了手中的活,满脸诧异地问道:
“你在说些什么?媚儿是本王从路边救回来的,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,如何会想回家探亲?你给本王说清楚,她人到底去哪儿了?”
皇甫七夜的眉宇之间全然填塞着担忧,一瞬间愤然站起身来,将燃着怒火的眸光无情地笼罩在司空玉的全身,大声喝到。司空玉的心头猛然一怔,嘴角的笑意顿然凝结,颊面也一瞬间褪去了粉色,变得苍白无比,她有些手足无措地低下眸来,却还要强忍着对皇甫七夜的惧怕尴尬地笑出声来:
“臣妾……臣妾也不知道那丫头为何要编造这种理由离开王府呀!可能是她不想再过下人的生活,想找个好人家嫁了吧!”
听着这牵强的理由,皇甫七夜凤眸一凝,一副似信非信的模样紧紧地盯着司空玉,随即缓缓坐下身来:
“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,只是,在本王的心里,媚儿不是这种会为了自己不辞而别的姑娘,况且本王也答应过她,要给她找个好归宿,她便更没理由出这王府了,除非,是有人刻意
刁难她……”
听闻皇甫七夜淡然若水的声色,司空玉的心内更加慌乱了,她脸色苍白,玉指一刻不停地摆弄着她的纱衣,她知道皇甫七夜已经将矛头指向了自己,定然是知道了她对媚儿的些许敌意,遂干脆放下了伪装,冲着皇甫七夜理直气壮道:
“王爷要是想说是臣妾那便明说,干嘛这般拐弯抹角?玉儿就是不喜欢那个丫头,就是看不惯那个丫头的横样,王爷,她都被你惯坏了,都敢跟玉儿顶嘴了,不教训教训她能成吗?”
司空玉故作生气地嘟了嘟樱桃小嘴,实则是在向着皇甫七夜撒娇。皇甫七夜一听,脸色却没有一点改善,无可挽回地暗了下去,待定一秒,出口的话音冷若冰霜:
“所以……你便将她遣出了王府……”
见皇甫七夜满脸不悦的样子,司空玉一惊,瞬间谄媚地钻到他的身边,轻轻靠在了他宽阔的肩上,以及其甜美的口吻继续撒娇道:
“王爷~~不就是一个丫头吗?难道在你的心里,玉儿还没有那个丫头来得重要吗?”
皇甫七夜的凤眸一眯,眼神中透着邪魅伸手,在司空玉光洁如玉的面颊上落地,似乎温柔的样子:
“对本王来说,你遣走的不是一个丫鬟,而是本王的亲人……”
皇甫七夜顿了顿,眸光中伪装的温情忽而消散殆尽,化为了无边无际的阴暗。他用力地捏住司空玉的两颊,狠狠甩到了一边,出口的话音若鬼嚎一般震人心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