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凉的空气拂得肌肤也凉,他削瘦的侧脸轮廓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冷漠。
沈书语心里翻江倒海,开口却道:“世人总教女人相夫教子,男人花天酒地,这本就是一种不公平的待遇,我不喜欢。”
“你不喜欢的事儿多了。”他说,“谁让你相夫教子?你又哪只眼睛看到我花天酒地了?沈书语,你别拐着弯儿骂人。”
沈书语说:“我没骂你。”
又是半晌无言。
可他又冷哧:“真让你相夫教子,你做得到么?”
沈书语心知她当然做不到,她自小接受教育是端庄温婉,但绝不是给人洗手作羹汤。她虽在情感和行为方面时刻受到规劝,但在吃穿用度方面始终娇贵。
沈书语双眉微蹙,起伏的胸脯表明她此刻的心情。
秦业诚随手拨弄腕表:“我真想找一个女人为的是相夫教子,为何找你?”
沈书语心想,他这话有没有别层意思。
从初识到现在,他的话总是模棱两可,这是沈书语最不待见他的一点。倘若直白些说话,语气又免不了愤怒,震慑,更令人难以接受。
沈书语想来这并不是自己原因,是秦业诚这人太爱令人难堪,所以即便他能力滔天也没有朋友。而他说的话无论是真话假话都尤为刺耳。
“你到底为什么找我?”
“自然有我的原因。”
“你不说。”沈书语说,“我猜。”
“嗯。”
“算了。”
“嗯?”他微微挑眉。
“有些问题没答案。”沈书语平淡道,“就算有,你现在不说,以后我也不想听。”
沈书语觉得这话说来心情十分舒爽。
他说:“既定事实,纠结答案没用,你倒不如想想该如何与我好好度过蜜月。”
沈书语只当是听不见,与秦业诚结婚那会儿她正处于孕中期,虽为安全期,却没想着出去度蜜月,原因是这位工作太忙。沈母曾交代过她,众诚正处于重要发展阶段,蜜月旅行就推迟到孩子出世后。
当时的沈书语并未多想,如今反应过来,才惊觉一向不会过问公司事宜的沈母说出这话有多么令人匪夷所思。
于是面上再次染上不悦,持续到飞机落地,持续到进了酒店房间。
沈书语的情绪令她无暇顾及房间里的另外一人,直到有高于肌肤许多的温热熨贴在背后,耳旁传来男人不同于往时的气息——
沈书语骤然转身,抬起手臂挡于身前:“秦业诚,你——”
声色就这么断了,淹没在唇舌交战中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