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哥。
蛮蛮红唇翕动,吐出的两个字是他,叫他哥哥,赵王放下疑心,高抬脚尖,往里深深顶弄,蛮蛮简直抱紧了他在叫,热汗肆意流淌,他们交接处捣出了许多白沫儿,有热气的。
赵王停下来,他还是疑心,继续让她叫,蛮蛮叫四哥,又叫阿简,后来弄糊涂了,连梦里都是另一个男人的身影。
梦里他们自由自在,不惧人言可畏,也没有生离死别,像对最普通的小老头小老婆子,快快活活过完了这一辈子。
这个夜里头,蛮蛮屋里闹腾得起劲,王怜雉这边冷清极了。
她脸色还是一片惨白,没从赵王还没宠幸,就突然扔下她的郁闷里走出来,尤其听说赵王离开后,蛮夫人去伺候他了,叫得十分起劲,脸上更挂不住。
陪嫁丫环不敢说话。
王怜雉才不像白柳一样窝囊,坐在梳妆台前,冷冷嗤笑,不过是个轻骨头的东西。
丫环忙道:夫人慎言,隔墙有耳。
王怜雉却一点儿也不怕,她样子柔弱娇媚,胆气却十足的大,说就说去,告到了王爷跟前,王爷也不会骂我一个字儿。看在她死去的兄长面子上,赵王现在对她兴趣缺缺,保不准以后视若珍宝,而所谓的蛮夫人不过昙花一现。
想到这,王怜雉微微失神,不由问道:她叫什么名儿?
丫环想了一想,只叫蛮蛮夫人,她是刘管事从勾栏里买的,低贱出身,哪儿有正经名字。又打量主子神色,夫人是想起了谁?
王怜雉叹息一声,唇角带着笑,一个不讨喜的人,罢了,大晚上不想过去了,省得夜里做噩梦。养精蓄锐,梳洗一番就睡下了。
半夜,吹来一股冷风,王怜雉半梦半醒间,窗子忽然开了,走进来一个黑黢黢的影子,像一只幽灵,眼睛像头小狼,极清亮,想起来她像谁了吗?
本来你可以早早嫁给赵王,偏偏那个时候,你人微言轻,心中爱慕赵王,被宴席上被赵王妃揭露挖苦,再也抬不起头,蹉跎了青春,为此你深恨赵王妃,不放过和她相似的女子。
现在机会来了,要紧紧抓住了,替当年的自己狠狠出一口恶气。
王怜雉醒来时,窗子关得紧紧的,仿佛没有人来过,她闷得透不过气,想起当年的事越发憋闷,可惜赵王妃死了,她再也无法泄愤。
丫环进来伺候,一边禀道:王爷已经上早朝了。
王怜雉嘴唇一翘,挑了一枝金步摇插在发间,正好,去见见这个蛮夫人。
这个时辰,蛮蛮还在睡懒觉。
她颇有做小妾的自觉,一点儿也不勤快,最爱偷懒了,赵王人都穿好袍子,她还赤身裸体缩在被窝里,睡得正香。
赵王临走前,又折回来,说是取随身携带的玉牌,又撩开帐子,看到一团皱乱的被子外露出散乱的青丝,一条白嫩嫩的玉腿,样子实在不雅,就拿了块毯子盖住。
蛮蛮被吵醒了,微微睁开眼睛。
赵王捧起她的脖颈,蛮蛮仰起小脸,在他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,晚上早点回来。
赵王也不应,只闷声撬开她的小嘴,狠狠吮弄了一回。
疼死了。蛮蛮皱眉躲开,小声抱怨着,赵王似乎满意了,这才松开手,神清气爽去上早朝了。
王怜雉来的时候,蛮蛮还没醒。
苏苏不好意思直说,先请她坐下,沏了茶,快步走到里间,轻声催促,夫人该醒了,客人来了。
蛮蛮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,她坐起身,被子从胸口滑落,露出身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印痕,乳儿涨涨的,奶尖破了皮,昨夜里被男人吮肿的,闹了许久才歇下。
她没什么感觉,苏苏看得脸色红扑扑的,拿来精美的衣裳,催促她赶紧穿上。
蛮蛮听说赵王新纳的小妾来做客了,是个叫王怜雉的女人,头次听到这个名字,心里头就不喜欢,懒懒打扮了一回,披了件春纱就出来了,让姐姐久等了。
听到这个声音,低头喝茶的王怜雉莫名眉头一跳,这个声音听着有几分耳熟,还没见到人,隐约闻到一股香香软软的骚气,是欢爱了一夜都没消的那种狐狸骚气,她抬起头,就看到一个明艳慵懒的美人走了过来。
啪的一声。
有什么东西摔碎了。
乍一见到迎面走来的蛮蛮,王怜雉像是失了魂,手里的茶杯摔了下来,碎片溅到蛮蛮脚边,她还没叫出来,王怜雉脸色惨白,瞪着她,仿佛见到恶鬼一样:你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