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走之后秦嬷嬷找借口给我换了岗,做的事越来越琐碎
一开始只是让我帮忙去城西拿药、浆洗衣裳、扫一扫庭院。
后来,后来忽然大家都不喜欢我了。她又控制不住地流起泪来。
周克馑已然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脑后了,指腹抹去她眼角的积泪,声线变得冷凝,面色透出冷厉来:继续说。
饭食是冷的,打扫用的鸡毛掸子都是秃了一块的,有人还往我床上泼洗脚水
这些境遇说起来十分干瘪,可她切实经历过,晓得有多难捱。
阿厘委屈地钻进他的怀里:然后我就换了寝房,跟洒扫的一个屋子。琮世子给我的匕首丢了,我问她们,她没人搭理我,贵重的东西我怕再丢了就只能贴身带着
月隐梢头,烛泪堆叠。
阿厘断断续续地讲了许久,枕着他的胸膛,把吞下的苦水都说给他听了,回想起来也佩服自己居然能熬过来。
全都倾诉下来,倒是不比之前难过了。
周克馑攥紧了手指,甚至觉得匪夷所思:他们晓得我喜爱你还敢如此放肆?!
他们晓得吗?晓得罢,毕竟会叫我贱胚子。阿厘闷闷地道。
府里的人都这么待你?
嗯。
周克馑猛地坐了起来,握着她的肩头,眉心拧紧:你可有告诉母亲?
阿厘张了张嘴,却因为他先前的态度放弃说夫人如何了,她已经试探过了,何必再填烦闷呢。
垂下眼帘,只道:夫人后来知道了,责罚了一些人,把秦嬷嬷的月例补给了我。
周克馑稍微松了口气,把她揽到怀里:这些个胆大包天的贱奴,明日,我就叫他们都晓得厉害!
奴才都是欺软怕硬的东西,云笙性子和顺,他们便无所畏惧,等他好生收拾一番给他们长长记性,就晓得云笙不是能惹得了。
至于母亲母亲自来护短,包庇亲近之人,明日再去跟她说明此事,但他不能依仗母亲百忙之中能顾上云笙。
周克馑抱紧怀中的一团娇儿,愤怒之下又不知如何是好。
忽然,他想起了什么,捧住她的脸颊:你同我一起去军中吧!
阿厘愕然:啊?她的脸颊软肉被他手掌挤着,懵懵地可爱极了。
我在军中不能护着你,可是你若随我去军中我们便可以日日在一起了,谁也不能再令你受委屈。
我能从军吗?阿厘怎么也没料到,周克馑居然想让自己也去当大头兵!
哈哈傻子,哪能让你从军,我们驻地近处有一村庄,我赁个院子,你跟我一起好不好?周克馑越想越觉得这法子不错,教头看重他,在外居住这点事必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况且他在军中已经结识了几个要好的伙伴,在新兵中自成一派,不怕有人告发。
不光能护着她,还能天天见到她!
阿厘对上明亮的眸光,忍不住生出期待来:真的可行吗?
绝对可行!他保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