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那娄诘顿时低低笑了起来,音色沙哑。
“那怎么办,本君走的便是修罗道,就是要以鲜血奠神佛,你的佛祖可管不了本君,更救不了你。”
“嘭”的一声,那人被砸在残像上。
一根金丝穿过他的胸膛,将他端端钉在佛像心头,垂首看着台下,眼球灰白,死不瞑目。
虐杀顿时达到高潮,周围响起兵刃落地的声音,哭喊求饶声一片。
摩那娄诘摇了摇手中灯盏,无数金丝缓缓缠回腕间,众人瞬间瘫软在地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
他琉璃色的眼眸微弯,在眼尾压出一个清浅的弧度,抬起食指竖在唇间,“嘘,一个一个来,本君听着。”
目光扫过一人,那人顿时一抖,脑侧的绵麻一浪接着一浪泛起,整个人麻木到了极致,结巴开口。
“我,我们是宁国公暗养的私兵,只听,听命于他与三皇子,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号令我们,在他落网之时,我们依然在完成半年前的任务。”
摩那娄诘抬眸看着他,微微挑眉,“是何任务?”
“暗自找出定安侯府的破绽,找机会将其一举扳倒。”
摩那娄诘轻笑一声,定安侯府还真是招了一股不得了的阴风。
他缓步走到另一人身边,垂眸看着他,嗓音低沉,“你们想从何处下手?”
“怀远军。”
摩那娄诘视线陡然一压,眼底涌现出无穷的杀意,指尖摩擦着金色护腕,看着他,笑着开口,“接着说。”
“传闻,宣远将军暗养了一支私兵,于长广一役全军覆没。
但国公觉得他们并没有死绝,如今反而在不停地壮大,依然在为侯府效力。
因此,他一直在暗暗搜寻他们,想借此给侯府重大一击。
只要找到了怀远军,便说明定安侯府一直在屯兵谋反,等待他们的将是株连九族。”
摩那娄诘轻叹一声,人生立世,便要光而不耀,静水流深?
这是何道理?
就因太过耀眼,声名过盛,便要遭众人妒之摧之,掩其华光,压其桀骜,泯然众人。
“为何,只盯着定安侯府不放?”
“朝堂之上,还有哪一方势力有百年根基,得民心,顺天意,悦龙颜,附东宫,它一举足,天子都得让它三分。”
摩那娄诘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,鞋尖轻碾着草芥,轻启薄唇。
“他们从沙场上拼杀而来的荣耀,可不是让你们将其当成怀璧其罪的理由。”。。
何时,荣冠成了原罪?
“树大招风,它挡了他人的路,便要被人清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