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两人的话音同时响起。
江淮唇角牵了牵,苦笑打趣:“你们俩倒难得说到一块。”这两人当然不会笑,只同仇敌忾地凝视着他。
“改不了,真的。”江淮摇了摇头,说:“你们一向自诩开明,不是那种顽固独裁的父母,那在这件事情上,你们是否也可以尊重我的选择?”
“别给我们戴高帽子!”
江淮挑眉:“我有吗?”
母亲猛然站起来,神色里隐隐有一种歇斯底里,江淮的心随之悬起来,但外表还算冷静,随后母亲盯着他看了几眼,终是克制住怒火别过了头,她声音很低:“你给我出去,我不想看见你。”
此时如果换做父亲,他绝对会不甘示弱地回击,准确引爆母亲的怒火,最终引发绵绵不断地争吵。吵架是无意义的,并不会说服对方,人们只会在争吵中坚固自己的观点。从小被争吵所烦扰的江淮冷眼旁观,深知这一点。
因此在母亲说完后,江淮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,站起来在玄关拿起外衣,便开门出去了。
父亲似乎在背后叫了他一声。
楼道的冷风涌入毛衣空洞,江淮披上外套,在将拉链拉到顶部时,对面的门打开了,丁哲尧提着垃圾正准备下楼,看到他微微一愣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什么怎么了?”
丁哲尧耸了耸肩,说:“你脸色真差。”
“是么?”江淮顿了顿,呼出一口雾气,轻描淡写地说:“刚出柜了,被赶出来的,脸色能好吗?”
“嚯!”丁哲尧神色惊讶,他用没有提垃圾的那只手比了个大拇指,然后推开自家还未关上的门,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道:“我家大门常打开,开放怀抱等你。”
江淮斜他一眼:“你是想听热闹吧?”
丁哲尧:“绝无此事。”
正巧没想好去哪儿,江淮从善如流地走进门,一眼看见师晓梦正窝在沙发里看电影,丁哲尧还要下楼倒垃圾,临走前嘱咐:“等我回来你再讲,我很快的!”
淦!还说不想听热闹。
“什么很快?”电影转场,音频渐小,师晓梦这才听见屋外的尾音,回头看到江淮,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问:“哎,你怎么来了?”
江淮走到他旁边坐下,师晓梦见他脸色不好,将手中薯片塞给人,腾出手摸了摸江淮的背,说:“怎么了?”
“啧,剩一堆渣了你给我?”江淮倒了倒薯片包,看向投影幕布,说:“还在看断背山?你侄子让我等他回来再说。”
“哦。那他刚说什么很快?”
江淮面不改色地胡扯:“在说他自己吧。”
几秒钟的沉默……“看不出来啊!”师晓梦大为震撼,果不其然想到下三路去了,他脸色十分精彩:“干什么忽然给你自爆这个啊?这是可以说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