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得一愣:“程女官来过?”
程丹若:还躲箱子里呢。
她腹诽着,抬头看去,他也低头看下来,朦胧光晕下,脸庞无暇玉,鼻梁挺直,唇『色』淡红,眼映着光焰明光。
“送了『药』来。”谢玄英灵魂分裂两半。
一半冷静地像浸冰水,动声『色』地消弭危机,一半却融化炽热火焰,血『液』沸腾汹涌。
他左手揽住她腰,确保她贴紧自己,右手取过干净衣袍,做出准备穿衣样子:“已经换好了。”
宽大衣袍披肩头,衣襟交叠,将她完全藏怀。
她有点抗拒,但皱着眉头忍了。
外头,田北应了声,干脆地退出房间,并掩上门。
程丹若释重负,赶紧退两步,谁想后背倏然传来阻力,将她又推了回去。
是外袍,他居然系上了带子。
她以目示意:君有疾否?
“抱歉。”谢玄英绝非有意为之,只是系带打结是肌肉动作,专门留意,带子挽指节上就下意识地打了。
他连忙去解。可知道是她刚才动作,还是他觉得身体异样,心里头着急,动作反而愈发笨拙,死活解。
程丹若:“……”
美人社死现场。
“别急,慢慢来。”她整个人被裹里头,只能口头安慰,“先抽松。”
谢玄英照做,可布料沾透水难解,无论他怎么劲去扯,死活抽出,好像还更紧了。
他心跳雷,左右环顾,见『药』箱里有剪子,遇甘霖:“剪行吗?”
“行。”程丹若也想和血气刚青年零距离贴着,“挪过去试试。”
谢玄英往侧面走了半步,然后僵了原地。
他觉得好像行。
她扶额,还算理解:“能能从上面脱掉?”
谢玄英马上说:“好。”他太会脱套头衣物,笨手笨脚地往上拽,然而,拉下摆还算是容易,到上半身就始卡了。
程丹若:“……过去拿剪刀,你跟着。”
然后理他怎么反应,立刻往旁边迈出一步,再尴尬,快刀斩『乱』麻,也就是一秒钟事。
“你拿。”她言简意赅。
谢玄英伸手臂,修手指险之又险勾住了剪子柄环。
他释重负,赶紧剪断系带,放她脱身出去,语无伦次地解释:“是有意唐突你……你、你可还好?”
程丹若略有犹疑。
说一点乎,肯定是假话,但人得好看,总是占便宜。比刚才,她应该觉得是自己被占了便宜,但想到贴贴,又觉得好像是她占了他便宜。
“算了。”糊涂账理清,只能含糊过去,她道,“你坐下,给你上『药』。”
谢玄英反应略大,立即道:“必,自己来。”
“坐下。”她面无表情。
他坐下了。
程丹若检查伤口,经过刚才挣扎,略微有些崩裂。她重新倒上『药』粉,用干净绷带包扎好,叮嘱道:“近要剧烈动作,伤口要沾水。”
“好。”谢玄英迫及待地应下,催促道,“天『色』早,你快回去歇息吧。”
她瞥他一眼,弯弯嘴角:“行。”
踏出房门刹那,又回想起去时瞧见场景。
嗯……人类男『性』天花板级别“穿衣显瘦、脱衣有肉”,内涵也错,难怪他招蜂引蝶呢,然,和做慈善没什么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