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子,脑残。
白慈没有搭腔,只用冰冷的眼神展示她的轻蔑。
唱戏最怕没有捧哏,煽风点火最怕没有敲边码子,无人接口,苏里唐只好自己继续往下说。“有孩子在这里,我也不至于那么无耻叫她看一场自己亲妈的活春宫。要么,你就展现一下你的身材?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?你脱一件,我放过你们一个人,怎么样?裤子也算。你看,你要是穿得多,能救不少人呢。”
苏里唐为自己神来一笔的主意哈哈大笑。他的手下平时跟他干了不少坏事,偷鸡摸狗,作奸犯科,欺辱女人件件都干过,这会儿倒是附和起来。
艾山和安曼没有笑,艾山的脸色略有些阴沉,安曼拿枪的手又偏了一些。他们俩的职责以保护苏里唐为主,外面的那些肮脏活,参与的不多,人能干,心性也比那些人来的坚毅。这次苏里唐出门特意带上他们,一来比别的手下能干,二来忠心不用质疑。
海塞姆这边低低的咒骂声传出来,并不因为苏里唐的一句话给他们带来丝毫希望。
“嗤。”白慈笑了一下。“你把我当圣母吗?救人。”
苏里唐胜券在握,也笑。“我就是想瞧瞧你有多狠心,舍得眼睁睁看自己女儿去死,噢。还是和你心上人生的女儿。听说啊,你生这孩子的时候,吃了不少苦。”
“苏里唐。”海塞姆见白慈显出痛苦之色,插口道:“欺负女人孩子,算什么男人。”
苏里唐果然说出那句标准台词,“算不算男人,以后你问她就知道了。”
庄申的拳头攥得极紧,勉强克制住自己渐渐升腾的怒气。要是苏里唐这话是针对她讲的,她尚不至于如此生气。相爱的人都是这样,容不得旁人对心上人一丝一毫的亵渎,尤其是如此无耻卑劣的话。
她太过生气,一双眼睛憋得通红。如果此时她手中有枪,怕是会不由自主冲苏里唐一通扫射。
这时白慈无声地握住她的手,摇摇头,告诉她:不要冲动。
苏里唐这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,说完这句话,朝海塞姆手下那群人开了一枪。他枪法勉强算准,子弹透胸而过,那人当场毙命。海塞姆手下哗然,被冲锋枪的火舌压住喧闹。
“我只是做个示范而已,放心,愿意跟我的人,我不会亏待他。”
苏里唐好整以暇看向白慈。“你知道我没有什么耐心,下一个或许是你那老嬷嬷,或许是那形影不离的好朋友,或许是你的嗷嗷待哺的小女儿,或许是你那爱得要死的男人。海丽耶。”他学海塞姆当初叫她名字的样子。“脱吧。”
白慈恶心得快要吐了。多少年了,没见过这样卑劣的男人。
同样恶心的还有对准她女儿的枪。
白慈逐一扫过面前众人,艾山和阿曼回避了她的目光。
“妈妈,你说过,不受坏人的威胁,不接受坏人开出的任何条件。”童音稚嫩,落地有声。
童音又道:“妈妈,我不怕。”
白慈的嘴唇微微颤抖,绽开一个说不出来的复杂笑容,糅合了欣慰、惊喜、不舍、自责。她顾不上伺机而动的枪,走到女儿跟前一把抱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