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没关系,希望我们还是朋友。”
周明祎知道了,可是林州行还不知道,邓清想,也许林州行也不必知道。
高中时她看完了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,不是小说,是一次剧场表演,据说这是一个“我爱你与你无关”的故事,但也有人激烈批判女主角为男主角奉献一生而不自知,抛去这些场外评论,其实邓清并没有完全看懂。
可能她那时还太年轻,现在也还不够老,明白的仍然很有限,感觉仿佛是一个女人的独角戏,在台上燃烧着三个小时。
女人快要破碎掉了,可是在某一刻,最后的那一刻,她感受到女人的心灵。
她也快要破碎掉了。
爱也许是一种自我完成,定义爱的权利从来不在别人,而在自己。
李观彦说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,那就让他那样去定义,而在她自己的定义里——其实也曾自我怀疑和探索过许久,但是现在她终于能非常确定的确定,那不是好奇。
她对他的好奇,明明是始于心动,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还来不及产生什么好奇,就已经开始喜欢了。
邓清冷静地审视自己。
她喜欢林州行。
而林州行不必知道。
因为爱就是软肋,是刺向自己的匕首,是射穿胸膛的子弹——她不想把自己递进林州行的手里,让他亲手上膛。
林州行不是李观彦,不是周明祎,不是秦谦,不是她能理解和看透的任何一个人,她非常有自知之明,她并没有能掌控他的能力,也不想被他伤害。
总有一天。
宿醉中醒来,林州行记忆模糊,有点想不起来柳唯昨天说了什么,又好像记得一点,他缓慢地揉着眼睛,接到了林舒琴的电话。
哑着嗓子,他低声道:“妈。”
“下周就生日了,想要什么礼物?妈妈飞来江州好不好,来陪你。”
“只是来陪我吗?”
他问的直接,林舒琴沉默片刻:“我和木夫人约好一起来江州看你们。”
一声淡淡冷笑,林州行心想,果然。
林舒琴叹了口气:“你不愿意,那就只能妈妈多做一点,不然怎么办?子公司拆解ipo,你爸爸也在忙这件事,能和木家走得近是好事,哪怕做个样子呢?”
他应该是听话的,所以他很少反驳,这是他生来的权利所伴随的义务,所以林州行只是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不经意间,林舒琴又说:“阿东最近在美国参赛,获了一个什么奖,小州,你也了解一下,看看下一届什么时候报名。”
这就是让他也去参加的意思,而且必须拿奖,至少要和陆鸣东齐平,林州行很明白,继续答应:“我知道了。”
林舒琴在儿子生日当天来了江州,林州行开车去接,下了飞机林舒琴就取出亲手织的围巾,儿子比她要高,只好微微踮脚揉了揉头发,围好之后满意地瞧了瞧:“喜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