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?的,”宁一卿抬眸,墨黑眼眸漾着无人能看透的底色,“我想见一见她。”
“您是?我们?的贵宾,您的愿望我们?一定?竭力达成,”总编表示可以打电话问一下?情况。
“嗯,谢谢了,”宁一卿目光温和有礼,在总编打电话的间隙,踱步走到?会客厅的拱形落地窗前?,单手轻捻着佛珠。
总编打完电话,一回头,莫名望见宁一卿寂寥落寞的身影,女人乌发高盘,垂阖着眼,高贵昳丽间透出疲倦至极的意兴阑珊。
这样的人,也会寂寞吗?
整个世界任他们?索取,何故生出这般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的神情。
在电话里与摄影师再三确认过,总监挂掉电话后,带着十足的笑意过来说道?:
“宁董,明天小崖还有剩下?最后一个拍摄任务,等拍摄结束后,您那个时候过来,应该能见到?她。”
眼前?的视线几近模糊,宁一卿心跳陡然加速,又陷入彷徨焦躁之?境,一时竟紧张地说不出话来。
“宁董,您还好吧?”总编关切地问,“您明天能过来吗?”
“我没事,”女人略微走神,沉默的面容上,掠过转瞬即逝的温柔,“多谢你帮助我。但必须等到?明天,是?吗?”
听见这一声谢,总编顿感受宠若惊,她也就是?打了个电话,怎么感觉像是?促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似的。
“因?为?我们?并?不清楚她的住址,所以您只能在她过来拍摄的时候见上一面。”
总编悄悄做了个吞咽动作,她怎么也想不到?,女人高贵匀缓的语调下?,隐藏着这般迫切的需要。
明明那张沉静贵气的面容、看不出喜怒,此刻却被传染了焦急似的。
“是?我唐突了,谢谢你们?的帮助,”宁一卿敛眉点点头,再次表达了感谢。
“您太客气,现在已经很晚了,我送您回酒店。”
“不必劳烦,你们?也该休息了,”宁一卿靠着眼里可见的模糊亮光,步伐匀缓地往门?外走,玉白指骨压上大门?,她忽地回头问,“对了,她的名字,你们?知道?吗?”
“小崖,她的朋友说让我们?叫她小崖,有一点奇怪,但很好记。”
“小崖,“宁一卿默默念了一遍,心底一个声音轻声发问“会是?你吗,小悬”。
会客厅的大门?打开,蓝乐然着急地替宁一卿搭上一件黑色厚绒披风,因?此感受到?女人身体的微颤。
不知是?失落,紧张,还是?害怕希冀破碎。
这一路上,光洁的大理石地面铺就着玳瑁色的绒毯,即便如此,宁一卿走得也十分困难,更别提下?楼梯时近乎跌撞的摇晃。
大门?口,秦拾意也正好过来扶住宁一卿,嘴里止不住地埋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