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弄的?”
宫女搬来椅子,男人一面坐下,一面开口。
芝芝道:“许是着了凉妾身也不知道”
裴承礼倒是知道几分。
他知道她除夕夜受了很大的惊吓。
男人伸手过来,没摸她的额头,到了她的衣间,摸了她的脖颈,触觉很烫,声音柔和了不少,“先喝些热水。”
宫女端来了水,小心地喂着芝芝。
男人靠在椅上,修长的手慢慢拨动佛珠,眼睛瞧着榻上的小姑娘。
她要哭了似的,水也很难下咽,嗓中时而“吭哧”两声,声音又柔又嗲,极为可怜,再便是抽抽噎噎,没一会儿,到底是落下泪来。
裴承礼开口问道:“怎么?”
“疼”
“哪疼?”
“哪哪都疼”
她声音本就甜糯,平日里说话时便不甚大,此时更小,小猫一般,孱弱又娇柔,躺在那很小一只,可怜的不得了。
裴承礼缓缓轻舔了下嘴唇,心竟是又软了一下。
他接过宫女手中的水,将佛珠缠到了腕上,探身亲自喂了她。
芝芝显然很是意外,眼中噙泪,怯怯地看他。
继而不时,宫女将药端来,亦是那男人喂着。
小姑娘糯糯地道:“为什么殿下喂的药就不苦了”
裴承礼只看她两眼,没说话,面上也没什么关怀之色,风轻云淡,依然一脸薄情,寡淡的很。
芝芝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,喝着喝着,又满脸委屈,心娇的哭了起来。
“会死么?”
裴承礼被她说笑了,很是无所谓。
“发个烧而已。”
小姑娘更委屈了,眼泪簌簌下落。
“之前在青楼,有一个姑娘就是发烧,烧着烧着就死了。还有,芝芝小的时候,也有过一次,烧了三天三夜无人问津,差一点差一点就烧死了”
她越说越哭,不知是不是发烧壮了胆子,竟是敢跟裴承礼没完没了地撒娇哭泣,且越哭越甚。
裴承礼微微敛眉。
“以前的事,你还提它作甚?现在没人管你?孤没管你?喝了药,好好养着,过两日就好了,孤会让你长命百岁。”
“真的么?真的能长命百岁么?”
她依然在哭,脑子里面乱嗡嗡的。
她真能长命百岁,不死,过上好日子么?
她最怕死了。
裴承礼竟是耐着性子,哄小孩一般,“嗯”了一声。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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